第一章(1 / 1)

我一直堅信命運自有所安排,就像現在。大學畢業後的我,做過編輯,當過記者,還給婚慶公司當過主持人,至於現在嘛,也就開了一家服裝店,不求大賺,隻求溫飽,但偶爾也寫寫文章賺點外快。我每天都過著這樣的小日子,有時把店交給店員照看,自己出去與朋友聚一聚,一點兒也不用擔心會被炒魷魚,所以出去玩時心情總是格外舒暢,當然也會有意外,就比如,我意外的認識了戴然。

我總覺得戴然是我生命中的意外,她的突然出現讓我感覺很不真實,就像她這個人一樣,沒有一點真實感。也讓我對這個世界有了很大改觀。

我還記得遇見她的情形,那天因為我七歲的小表妹到我家來玩,每天看著她“無所事事”的動蹦西跳,我便有了不想讓她好過的念頭,到離家不遠的書店想買幾本書給她看看,畢竟也要上二年級了,當然也給自己買了兩三本書,等閑暇時可以打發打發時間。等到收銀台時,我並沒有注意到排在我前麵的那名女子,直到她向我借錢時,我才仔細的打量了她一番,很漂亮的一個女孩,便沒有一絲遲疑的把錢借給她了,她道了聲謝還說有空便把錢還我,讓我給她留個電話,我自然也沒有疑遲的把電話號碼給了她,直到我回家後才反應過來她不會是個騙子吧,不過轉念一想也不過一百塊錢,如果真是騙子就當拿錢消災罷了。

過了幾天,就在我把這件事給拋在腦後之時,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撥進了我的手機,我當時也沒有多想的接起了電話,“喂,你好”聽著裏麵有點熟悉的聲音也沒想起這是誰,隻得禮貌的回應“你好,我是伊雪,請問你是?”“對不起啊,這幾天有點忙,你現在有時間嗎?我請你吃飯順便把錢還給你”聽著她隨之道來的話語,我才想起她是那個在書店向我借錢的女人,如果不是她現在打電話來我很有可能一輩子都記不起這個僅有一麵之緣的女人吧,但是戴然用她的行動告訴我這個世界沒有如果。就在她請我吃飯之後,我就知道我和她還會有無數次見麵。

她說,她叫戴然,上次真的太感謝你了,如果不是你,我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你不知道當時我有多尷尬,還想著以後都不要出門了。一開始的自來熟讓我有些消化不良,就沉默著,眼睛則像上次那樣肆無忌憚的細細觀看她的容顏,一點兒也不在乎這樣會不會不禮貌。不過似乎我赤裸裸的眼神絲毫不影響她講話的熱情,反而越演越熱的趨向,最後我和她分別時,她還說了句常聯係,聽了這句話我抑製住想要再打量她的衝動。她是怎麼做到對一個才見過兩次麵的人這樣熟悉,這種感覺就像是兩個已經認識幾年卻因為某些事而分開最近才相見的好友一般,讓我感覺很別扭,不過也不見得我有多排斥。之後,她倒也約過我幾次,就這樣我們兩是真的成了朋友了,就在這樣的變化中,我發現了她的臉色一次比一差,很多時候我問她怎麼了,她都是一笑而過,並不作答。她既不想說,我也不好再追問,以至於現在有人打電話給我說她在醫院時,我還心驚了一陣。

接到電話,向店員交代了一下便出去打的向醫院奔去。

來到醫院問了戴然所在的病房,我壓製住心底的緊張疾步而行到她的病房前。我伸手推門而入,很想破口大罵卻見了她蒼白的臉色硬是把想說的話憋回了肚子裏,而她似乎也沒注意到我的到來躺在床上臉略微偏向窗外,也不見她病房有其他人,就想起她說過,她是一個人在這座對於她已不在陌生的城市。但她不是有男朋友嗎?心裏疑惑著。

等戴然發現我來時,我已經站了有十餘分鍾。“你行啊,一個人把手術做了,要不是你在做手術時,醫院護士見你身邊沒人照顧用你手機給我打了個電話,你是不是還不打算讓我知道啊?”我看著她憔悴的臉,不忍說重了,隻是輕聲說不過也不見得語氣好的到哪兒去。“伊伊,對不起”虛弱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讓自己有了罪惡感她都這樣了我還這樣說話,立馬感覺自己真的不是個好人,便輕歎了口氣“什麼病?”當時給我打電話的護士也沒告訴我她是什麼病,到醫院前台那個護士也隻說了婦科,其他隻字不透“宮外孕”一時我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著她“異位妊娠,今天才做的腹腔鏡手術”“我當然知道你今天才做的手術”我依舊沒好氣的說她,這麼大的事也不告訴我,不免也有些生氣。“你男朋友呢?”我這才問出之前的疑問,女朋友做這種手術也不來陪一下,我便對戴然的男朋友有些不滿“男朋友?嗬嗬,伊伊,難道你不知道男人在你最需要他的時候總是很忙嗎?”戴然臉上不易察覺的苦澀清晰的落入我的眼底,我不在說話,沉默的看著她,卻聽她繼續說“伊伊,我有沒有說過,在認識你之前我一個朋友都沒有啊”她說話的語氣很淒切,就感覺像是一個被遺棄的小孩子正在努力的尋找一位可以寄養他的地方。這一下午,我就這麼聽著她說,也不插嘴,安靜的等她說完,一直到十一點鍾。

離開醫院,我打的回到店裏,放了店員一天的假,便關了門向菜市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