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5 烏合之眾(2 / 2)

這般美的意境,將男子對心愛女子的向往,對愛情的渴望,同時也不敢嚇著心愛女子的痛哭心情,全都勾畫了出來。

而且,這畫不單單是作為畫而存在,更是將現實中的愛情帶入畫中,讓人不僅僅是賞畫而已,更像是在見證一段虔誠的愛情。

這般讓畫活過來的功夫,他們都是輸了。

最先回過神來的,還是那個叫囂的最厲害的女人。

她看著納月和花頌,眼神複雜。正當納月和花頌以為她要撒潑到底的時候,那女人向他們恭了恭手,聲音不無失望的說:“是小女子輸了。”

說完這句後,這女人頭也不回的走了,並沒有去拉她的男伴,走得很幹脆。好在她男伴被她的聲音驚的回過神來,見她走了,趕緊跟上去。

其他的人也相繼回過神來,那幾對人中的女人見帶頭的女人走了,當下也躊躇起來。

她們一開始是不敢來的,但既然都有人帶了頭了,她們自然也要來討一個說法。畢竟她們也以為是老板不想送出張林老先生的真跡,隻想多拉點顧客,故意讓人排在最後的,那些表情也故意做出來的,對著他們讚賞的點了點頭是不想讓人發現他作弊。

但在看了納月和花頌的畫後,她們就知道她們錯得多離譜了。

但她們到底都隻是烏合之眾,現在帶頭的走了,她們當下就六神無主了,也不知道該幹什麼。

但是她們也做不到那帶頭女人的爽快,不肯說自己錯了,便支支吾吾了幾句,帶著男伴落荒而逃了。

好在這時候她們的男伴終於像個男人了,都對納月和花頌恭了恭手,以示佩服和讚賞。

花頌和納月卻隻是眼觀鼻,鼻觀心,幹脆隻當沒看見,那幾個男人也隻得尷尬的離開。

那山羊胡子見終於沒人反對了,就將下人手中的一個卷軸取過來,小心翼翼的在手中撫摸著。

將這副畫送出去,他說不心痛是假的。張林老先生的真跡他也隻有這麼一份,若不是為了招攬更大的生意與口碑,更遠的打出自己鋪子的名字,他也不會將這副畫拿出來當作勝利者的獎勵。

但,說了要給就必須的給,他不能反悔,為了自己的喜好就將祖傳的、好不容易才發揚起來的鋪子的名聲毀於一旦。

於是山羊胡子將卷軸遞給納月和花頌他們,歎了口氣,不無感慨的說:“當時老夫也是機遇巧合,得了一副張林老先生的真跡。若真說送出去老夫還真舍不得,但說出去的話卻不可作廢,畢竟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舍不得也得舍得。好在,今天碰到兩位,都是懂畫之人,將張林老先生的真跡送給兩位,倒也不算是辱沒了這副畫,更不會辱沒了張林老先生。給,這是畫。”

花頌和納月對視一眼,然後又各自偏過頭去。

納月很自覺的接過畫,花頌對著納月說:“打開看看吧。”

納月點了點頭,將畫軸打開。畫打開的角度正好隻有納月和花頌才看得見,在看到畫的內容的時候,納月和花頌都吃了一驚,同時在心中感歎道,不愧是張林老先生!

畫並不複雜,隻有漫無邊際的黃沙,零星分散著幾家房屋,豔陽當空。畫的右上角,隻題著一句詩:

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

僅僅是廖廖的幾筆,就將這副蒼茫、遼闊卻又讓人覺得悲壯的畫麵勾勒了出來,栩栩如生。

這句話也不是多麼的華美,很樸實,卻又恰恰極襯這副畫,將畫中的意境展現的淋漓盡致。

這比納月和花頌的那幅畫好,單單憑這畫風與畫工就是別人仿造不來的。

納月和花頌同時在心中點了點頭,還好這山羊胡子時相,沒有因為舍不得而找副其他的畫給他們,也沒有讓人拿一副贗品來。要不然,他們真會給這山羊胡子好好的長長記性。

山羊胡子不知道,因為他的誠信,他救下了自己的小命。

花頌對著納月說:“我們現在去找雪落和旋日吧,畢竟分開了這麼久了,大家都已經玩夠了吧?”

納月雖然想再和花頌單獨待一會,但也覺得他們分開的夠久了,現在人多,人越多危險就越多,雖然他們不怕,但終歸還是四個人在一起好一點 ,畢竟多一個人,多一份照應,更何況還是兩個人呢?

於是納月點了點頭,拉著花頌的手說:“好,現在去找他們。”

於是兩個人手拉著手,理都不理一臉不舍的山羊胡子的中年人,走得異常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