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啊.....”江小言笑著點點頭,心頭一片溫熱。
陳謹全這個人,大約就是傳說中的嘴硬心軟了吧......
這還不算,去茶水間接水,平時總讓她打印資料的律所合夥人張姐,見到她時臉色竟和緩了許多,“怎麼樣?沒事吧?”
“......啊!”江小言愣了一秒才反應過來,“沒、沒事。”
張姐點點頭,端著自己的玫瑰花茶走了。
“......”江小言端著空空如也的水杯默立良久,突然笑了,眉眼都飛了起來。
一個人生存的價值是什麼?在獨自茫然地摸索了許久之後,江小言想,她可能會在這個律所裏麵得到她想要的答案。
充實而又忙碌的一天過去,江小言拖著疲憊的身體下班,徒步走到隔壁大廈的停車場,坐上景晟華特別配給她的外表看起來很普通車子,一路上有些昏昏欲睡。
“去醫院。”她下巴一點,突然驚醒。
司機有些驚訝,“都這麼晚了.......”
江小言揉揉眉心,“沒關係,走吧。”
司機有些為難,景晟華曾特別交待過,無其它意外情況,不可以在入夜後載著江小言卻別處去的,但又不敢違抗江小言,生怕拂了她的意,萬一她吹吹枕頭風讓景晟華換了他......
到底,司機不敢拿自己的這份高薪職業開玩笑,在一邊悄悄向景晟華發送了行蹤記錄的同時,又熟練的轉著方向盤駛向了常去的醫院。
而對江小言來說,她還是想親眼來確認一下陳煥瀾是否平安,早晨來時陳爸陳媽歇斯底裏的態度令她不安,陳煥瀾究竟傷成了什麼樣子?讓他父母在看見自己時竟會露出那種如臨大敵的表情?
這次去的時候陳爸陳媽不在,老人家體力不濟,早早歇下了,這才給了江小言探視的機會。
她也不敢耽擱,唯恐什麼時候他們再回來,於是便忙進了病房。
原以為那是間普通病房,沒想到內裏卻另有‘乾坤’:偌大的透明玻璃窗將整個病房一分為二,陳煥瀾就那麼死死閉著眼睛,臉色蒼白嚇人,全身插著各種管子,枯槁的身體由內而外透著股股死氣。
望向他的那一瞬間,江小言心髒一陣陣抽痛起來,她再也克製不住胸中的悲慟,痛哭失聲、淚如雨下。
陳爸陳媽及時趕回,一見江小言正在病房登時臉色大變,不由分說的將她推搡了出去。
“嘭!”
狠狠摔上的房門帶著陣陣涼風,光滑結實的門框“嗡--”晃了幾下,可想而知,摔門的人究竟用了多大的力氣和憤怒。
江小言滿臉淚水,她想,自己對陳煥瀾造成的傷害,恐怕這一輩子都沒辦法還清了......
贖罪!江小言隻有這一個想法。
每天早晨上班之前,繞路到醫院去看陳煥瀾一次,總有陳爸陳媽不在的時候,保鏢若在,她便使盡各種方法,威脅也好,利誘也罷,隻求能看陳煥瀾一眼。
剛開始保鏢們倒很堅持,但逐漸的,他們就被這個漂亮、溫柔又大方的‘癡情’女人給感動了,再加上鈔票攻勢,隻求看一眼這個要求還是可以被滿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