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使洛汐晨再不情不願,大婚的日子終究還是近了。
傾淩王府,一個比洛汐晨坦然的多的大閑人正在品著銘香,向遠處眺望,玄衣颯颯,宛若天上謫仙。
隻是這一旁的葉良軒卻看不下去了,“寒暮,你說你都快成親了,還在這裏這麼悠閑?”
“那,你想讓我做什麼呢?”莫寒暮頭也不回,冷冷的答道。
“這,你那美嬌妻可天天吵著要見你呢。”葉良軒一時氣堵。憑什麼讓他在那兒受那小妮子的氣,他卻來這裏喝喝茶,看看風景?
“尹墨。”莫寒暮不理睬正在抱怨的葉良軒,隻是冷冷的說道。
“是。前日,屬下奉命於洛府門外探查,子時,玄音閣有人來訪。”
“哦?玄音閣?”莫寒暮輕挑秀眉。
“是。是玄音閣的紅袖。”尹墨單膝跪地,畢恭畢敬。
“紅袖?她怎會來洛府?與洛汐晨又有何幹係?”葉良軒忙忙問道。
“我知曉了,尹墨,你且退下吧。”莫寒暮直接無視了葉良軒,叫退了尹墨。
“寒暮?你什麼意思?”葉良軒不滿的蹙眉。
“無妨。有些事,早晚會知曉的,現在知道,遊戲就沒有意義了。”莫寒暮莞爾,看向葉良軒。
一夜,無話。
正值酷夏,本來被太陽照得昏昏欲睡的百姓一改反態。
原因無他,今日,是傾淩王大婚的日子。那個神一樣男人大婚的日子。
洛府內,洛汐晨看著大紅的嫁衣,無言。身旁的喜嬤嬤笑得燦若桃花,“準王妃殿下,是時候了,讓奴婢服侍您上妝吧!”
“你退下吧!我自己會來。”半晌,才等來洛汐晨冰冷的回答。飄渺的聲音從空中傳來。
喜媽不可置信的看著洛汐晨,“可是…。”
“我說退下。”這次的聲音確是堅定了不少,隻是滿含的怒氣,讓喜嬤嬤畏懼。
“是。”喜嬤嬤應了聲,便轉身告退。
洛汐晨看著自己修長的手指,呢喃,“紅袖,你說的對,真的,沒有退路了。”
嫁便嫁吧!連最珍愛自己的爺爺都不要自己了,這世上,真的再無掛念了。
“紅袖,我沒事的。通知玄音閣,三月後,我要離塵與寒若大戰。”
“是。”空氣中傳來紅袖淡淡的應答聲。
過了許久,洛汐晨知曉紅袖已經離去,直起身,披上嫁衣,描黛眉,畫朱唇。不曾想,自己第一次上妝,竟是為了一個自己根本不愛的陌生人。
這樣的場景,她又怎舍得讓紅袖看見。
當聽到外麵一片喧囂之時,洛汐晨便知曉,是該放下這洛府的一切了,隻是這莫寒暮,想娶自己,怎麼會那麼容易?
迎接新娘的喜隊等了又等,終不見新娘子的出現,這樣一來,縱使洛相,也看不下去了,隻是那高頭大馬上,一身紅衣,別樣俊朗的男子,卻輕笑莞爾。
抬手接過葉良軒遞來的古琴,莫寒暮輕撫琴弦,眸中閃過一絲不明的笑意。
“有美人兮,見之不忘。
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鳳飛翱翔兮,四海求凰。
無奈佳人兮,不在東牆。將琴代語兮,聊寫衷腸。
何日見許兮,慰我旁徨。願言配德兮,攜手相將。
不得於飛兮,使我淪亡。”
嫋嫋琴音而來的,竟是一曲鳳求凰。
洛汐晨在內庭一震,無言的低下頭,隨喜娘走出來。
透過紅紗,洛汐晨望向那個紅衣俊朗的男子,默然不語。
就這樣,在百姓的歡呼聲中,大紅的轎子抬進了傾淩王府。
縱使幾百年後,後人還在談述著那一曲鳳求凰,和那無聲的對望。
款款東南望,一曲鳳求凰。
連洛汐晨自己也不知道,本來篤定主意給莫寒暮難看的她,會隨著那一曲琴歌走出。
或許,連莫寒暮都不會知曉,那時、那刻、那人、那景,竟促成如此佳話。
驀然寒歸手,情係雙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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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抱歉,由於墨墨是學生,不能保證正常的日更,還請大家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