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落月,我從7歲見到你的那一刻,我的一生就已經注定,那就是即便我死,也要和你糾纏不清。”腦海因為他的這句話而瞬間無法做出任何的反映以及判斷。心裏流出的那股熱流,又是什麼?感動,還是……

“對不起,我今天失態了,你,早點休息。”廖思凡說完這一席話後看著呆愣的楚落月,心下有些難過。真不該如此衝動。你看,廖思凡,你把月嚇壞了,你怎麼能如此對待她?她,可是你心尖上的人啊。輕輕的抹掉她不停流出的淚水,這是第幾次了?他數不清了。隻知道她的每一滴淚水都滴落在自己的心上,那樣的灼燒感,讓他不敢呼吸。

“思凡……”楚落月抬起頭看著他,想說什麼,卻什麼也說不出口。該說些什麼?此時,不管說什麼都是蒼白的徒勞吧……自己的那些心思早已經被他洞穿了不是嗎?沒錯,每一次都是這樣,越是危險的地方,她就越要出麵,為了大家,也是為了自己。她甚至任性的將自己陷於危險之中,隻是因為,這樣,這樣就能看見逐月了吧。她以為她可以偽裝的天衣無縫,以為,任何人都看不出她心裏的自暴自棄,原來……所有人都知道,隻是所有人都不說。

楚逐月的死是她心裏永遠的傷,她忘不掉,也不敢忘。她不知道她那一段時間是怎麼樣熬過來的。楚逐月的意外,父親的粗暴,母親的死,這一個接一個的打擊,讓她根本無所適從。直到……遇到了廖思凡,那一瞬間,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是逐月嗎……欣喜在瞬間蔓延開來,隻是,走近後才發現,他不是……明明很像,可是他卻不是,他要比楚逐月看上去冷酷的多,也內斂的多。然,也隻是那一秒,她不想失去眼前這個小男孩,一點都不想。

十六年以來,一直陪在她身邊的是廖思凡,不管任何時候,不論發生什麼狀況,第一個出現在她麵前的永遠是廖思凡。他將她護在他的身後不讓她受到一絲的傷害。這些,她都知道……她知道,他為他建立起了一個強大的後盾,她也知道,他心甘情願的居於她的身後,隻為不遮住她的光芒。而這樣的光芒,卻是他親自為她披上的……

“噓,早點休息吧,你今天太累了。”廖思凡是時的用食指遮住了她的唇,將她橫抱起,輕柔的放在柔軟的大床上,一如既往的為她蓋好被子,流連她許久,然後才抽身離去。卻不想,被楚落月拽住了衣角。

“去哪?”聲音沙啞的不可抑止,想來是哭的太久了,喉嚨都幹了。

“我想,一個人靜一靜。”頓了頓,最終還是不著痕跡的從她的手中抽離,關門的那一刹那,楚落月惶恐的發現,那扇門,似乎永遠都不會打開了。

“思凡……思凡……”顧不得自己的衣衫不整,連腳下的鞋子都來不及穿,急忙的奔向了門口。門外,空無一人,大家都去睡覺了,楚落月緩步走向了書房依稀可見,書房的燈光還在,幽暗而昏黃。

“扣,扣”輕輕的敲門聲在夜裏顯得格外的震耳。

“誰?”門內的廖思凡的聲音淡然,隻是那樣的聲音裏有著說不出的疲憊。楚落月的手就這樣停在了門上,久久不肯再次落下去。門內的廖思凡滿臉的疲倦,偌大的辦工作上堆了向小山一樣高的文件。而他,此時正在埋頭於這些文件中麻木的審批著,至於,上麵的具體內容寫了些什麼,他全然都不記得。隻是在這些文件中草草的簽下了自己的名字。他依稀記得,剛剛似乎有敲門的聲音?隻是半天不見得有人推門進來。擰了擰好看的劍眉,音量不覺得有些提高,“有事進來說。”隻是,過了許久,門外依然沒有任何動作。

廖思凡放下了手中的文件,起身向門口走去。心裏有些惱怒,到底是誰在這惡作劇?門“唰”的一下打開了,然,滿肚子的怒火卻再也發泄不出來,嘴角抽動,卻說不出一句話。因為眼前的她臉色看起來蒼白,衣著不整,眼神渙散,甚至連鞋子都沒有穿。該死!她竟然不穿鞋子!廖思凡急忙將她橫抱起走進書房,將她放置在沙發上。隻是她依舊不言語,也不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