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很自私的在活。自己在一個自己圈的小旮旯裏,為自己的一切去努力爭取。她亦是如此。確實不是什麼無私奉獻的人,而且非常非常的自私。所以,自私的一個人過慣了,所以也沒有想要別人來理解、陪伴的意思。
自己就是為了這份小小的毫不經意的一番話而去趟渾水麼。如此說來,還是虧了呢。
陽光暖暖的照在她輕扯的嘴角上,身上落了不少的花瓣,轉眼一望,後麵跟著三四個小尾巴安靜的走著,再看前麵,領隊的是不是應該再拿個紅旗飄飄……她要抽搐了阿阿阿阿!!一響當當的碩士,在這裏就是一路癡級的小丫頭片子。危險的咪咪眼,這院子這麼大,她該考慮考慮是不是開展一下什麼可以賺錢的業務好了。
轉了兩三個彎,終於可以望到前廳。她卻突然停了步子,偏頭看著不斷傳出細微喊聲的地方。前麵的安馨愣了愣,趕忙退回她身邊,詢問道,“三小姐…怎麼不走了?”對方不答話,依舊冷漠的望著那個地方,半晌才開口,“那個……是香鬱?”
安馨順著她的目光望去,被女人特有的尖利喊聲嚇了一大跳。再定神看去,一個再熟悉不過的人影,身上盡是血跡。鮮紅的,觸目驚心。
“香……香鬱?!”驚呼出口!再也顧不得什麼禮數,什麼理智……慌亂的衝到血跡中,抱起對方的身體,“香鬱——!”對方也聽到她的喊聲,微薄的身影動了動,再艱難的抬起頭,已被安馨抱了個滿懷,幹裂的唇上劃過滴滴水珠。
蠕動著雙唇,卻隻能聽到輕如蚊蟲的聲音,“姐……”
“香鬱、香鬱!……都是姐姐不好。姐姐不該讓你來的……香鬱——!”
她並不是第一次見血,卻是第一次見自己的親人流這麼多的血。她從小和妹妹相依為命,怎的今日就有這樣的結果?恐懼的看著對方快要軟下去的身子,睜不開的雙眼。哭腔越來越重,喊出的聲音漸漸變的嘶啞。不斷的、無力的擦拭著對方臉上的血跡,卻怎麼都擦不幹淨,越來越多、越來越多……
“香鬱……你別睡,姐姐來了姐姐來了……”
“安馨……”頭頂上冷不防的出現了一聲歎息,“你這樣她會走的更快的。先把香鬱教給我,我讓人帶她去看醫師,可好?”
雙眼通紅,滿臉淚痕,頭發散亂。她這樣冷血心腸的人看了都於心不忍。短短幾日相處之中,她能發現安馨的成熟老練,都是刻意偽裝。但是怎麼來說……她也還是小孩,不過才15歲的孩子,有多早熟,做多老練呢。遇到自己的妹妹出事,真的慌了。就像她,第一次親手將自己的舅舅送入地獄的時候,確實也慌了……
手慢慢的撫上安馨的頭發,正待說話,旁邊不甘被忽視的二夫人嗤鼻冷笑,嘲弄道,“喲,這個時候,三小姐可就有效果了?”
說完,旁邊帶來的丫鬟都配合的撲哧一下。
撫上頭的手僵了一下,卻僅僅是一下,隨後像是事不關己一樣笑了,繼續溫柔的對安馨說道,“安馨,你這麼抱著香鬱,她也不能好了是不是?所以阿……”緩緩蹲下身子,用柔軟的裙帶包住胳膊上深以見肉的刀傷。白澈的雙手輕輕抱起柔軟的身子。“我來就好,是不?”最後上揚的滑音,變成了肯定。
在眾人的驚異目光下,拾起對方輕如棉花的身子,輕柔的像是對待至寶似的,教給後麵的三個侍女。這才轉頭朝著被忽略已久的二夫人輕扯了下嘴角,“二夫人,我現在要去帶著香鬱看醫師。”轉眼,眸中精光四射,冷聲道,“二夫人既然肯屈尊降貴來找我,就請在我回來之前,莫要離開呢。”說完環顧四周,用更冷更硬的聲音命令道,“誰若敢將此院中的一隻螞蟻放走,明日,就如那螞蟻一樣,給我爬出這李府!”
四周冷寂一片,均是低頭垂眼,雖有人不服,卻未敢言。滿意的看著已經完全鐵青著臉的二夫人,又笑道,“別忘了,二夫人可是屈尊降貴的呢。”
二夫人一看就是沒有什麼‘內力’,卻也懂得明哲保身。聽到這裏,身邊的一個丫鬟卻忍不住站出來,劈頭蓋臉的就是一句,“李采妍!你當我們都是聾子聽不出你的話?!”
微楞。心裏又笑又氣,李采妍李采妍…你真是如此的沒有地位?連一個丫鬟都敢欺負你?不過現在……雙眼一咪,往前兩步,“小丫頭,你的主子難道沒有告訴你怎麼尊敬主子麼?恩?”
眾人在旁吸了一口涼氣,忍不住想拍手叫好!真是好一個指桑罵槐!二夫人的囂張作風人人皆是怒不敢言,三小姐的懦弱不爭更是人人的笑柄。如今這番傳出去,誰信這人是李家的三小姐?
丫鬟驚了一下,隨即憤紅了臉。望了望身旁已經氣結的二夫人,底氣不足的喊道,“……李……李采妍!別以為老爺把家傳給你了,你就可以隨便作為!我告訴你!我……我們夫人才是當家作主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