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到了那屋內,隻見主家已經將土炕收拾妥當,一匹粗布懸於中央,將室內一分為二。
常百草剛讓小乞丐坐於屋角,細細查看他的眼睛時,玉綺羅急忙抱著赤箭走了過去,說道:“神醫,求你看一眼我的赤箭吧,它似乎要不行了!”
常百草隻是瞧了一眼,又回頭去研究小乞丐,說道:“姑娘怕是弄錯了,我這一生隻給人瞧病診病,還沒看過畜生的毛病。”
玉綺羅忙說道:“我知道,隻是事情緊急,這赤箭與我甚是重要,還請神醫破一回例!”
常百草搖搖頭道:“你沒看見這邊還有個病人嗎?人命畜命,孰輕孰重?何況我時間有限,豈能浪費在診治畜生身上!”
玉綺羅頓時火起,但是為了赤箭還是強行壓下,說道:“他一時半會也不會有性命之憂,但是赤箭的情況很是不好,還請神醫看在我們解救出你的情分上,幫幫忙吧!”
常百草卻依舊搖搖頭說道:“小姑娘,你是沒聽過別人罵我見死不救嗎?我對病人尚且如此,何況一隻畜生。你是勸不動我的,莫要白費力氣了。”
玉綺羅聽了,火冒三丈,終於按捺不住,忽然從旁邊周少白腰間抽出凝霜刃,上前將冰冷劍鋒抵住常百草的喉頭,怒道:“好言好語勸不動你,我倒要看看這兵刃加頸,能不能勸動你!”
周少白忙上前去奪下那凝霜刃,急急勸道:“玉姑娘,你太衝動了!”
旁邊慕凝之也急忙將玉綺羅拉到一邊,說道:“這常百草脾氣之倔,我們早有耳聞,你想救赤箭,大家都明白,但是若要硬逼他就範,怕是隻能適得其反。”
玉綺羅急得跺腳說道:“那我該怎麼辦,眼睜睜瞧著赤箭這樣死去嗎?”
慕凝之小聲說道:“你看,他不是正在幫你想主意麼?”
玉綺羅心裏一動,往周少白看去,隻見他正和常百草說道:“常先生,敢問你不給赤箭瞧病,究竟是何緣由?”
“方才說了,我隻是給人瞧病。”常百草頭也不台,又撬開小乞丐的嘴巴,仔細看他的舌苔。
“怕是常先生不能治畜生的病吧?”周少白笑道。
常百草身子一頓,冷笑一聲說道:“你想用激將法激我,這法子怕是不行。我並非不懂,隻是不願。”
周少白眉毛一揚:“哦,卻是何故?”
常百草說道:“當年師父要我立下重誓,一不瞧已經醫好的病症,二不瞧畜生的病症,否則便死無全屍,故而我不能幫你們。”
玉綺羅一聽,這簡直就是無法可想,頓時又要發作,幸而慕凝之死死扯住她。
周少白聽了,點點頭說道:“原來是師命難違,我明白了,那就不讓先生為難了。”
玉綺羅一聽,急道:“啥,你同他囉嗦半天,就一句不讓他為難了?”
周少白衝她擺擺手,說道:“家父做藥材生意多年,也曾囑咐我研習《藥經》,所以粗淺醫術我還是懂得一點。常先生,如今我就將我平時研習時的一些疑惑明白說出,請您幫忙解惑釋疑,如此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