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變故陡生,太後驚得站了起來,厲聲叫道:“你是何人!快來人護駕!”
隻見削斷老宮娥手掌的,卻是一名身著鐵甲的虎威營打扮的甲士。
他用兀自滴著血的長劍指著太後,冷冷說道:“人常說最毒婦人心,直到今日看到你的所作所為,才發覺這話尚有幾分道理。”
太後瞧著那人臉上森森寒氣,以及手中滴血的長劍,不由哆嗦一下,大聲喝道:“放肆!敢闖壽康宮,傷了佩蘭,哀家要將你碎屍萬段!”
那人冷冷說道:“碎屍萬段?你還是好好想想,一會虎威營的人馬包圍這裏之後,你該如何向你那皇帝兒子求饒吧!”
他一把拉起梁博,低聲說道:“走,我帶你離開此地。”
梁博勉力睜開眼睛,瞧清那人麵容,驚得低聲道:“少……”
“噓!莫要做聲。”
此時忽然衝來幾個太監,想必是被太後的叫聲喚來的。瞧見此時情景,幾名太監一愣,忙舉起吳鉤衝了過來。
那人眼皮不抬,隨手挽了幾個劍花,衝在最前的兩名太監還未奔到近前,忽然步子一僵,身首異處,鮮血飛濺,倒地身亡。
他們的頭顱砸在後麵幾名太監的身上,那幾名太監見了如此詭異的劍法,登時嚇破了膽,站在原地發抖,不敢上前。
太後怒道:“你們將他殺了,哀家重重有賞!”
那人冷道:“你這婦人,真是越老越糊塗。你給的賞賜再多,沒命去花,又有何用?”
他忽然暴喝道:“不想死,就通通給我跪下!”
幾名太監魂飛天外,爭先恐後地跪下,拚命叩頭:“英雄饒命!英雄饒命!”
“嘿嘿嘿嘿……”那人發出一串冷笑,也不理會太後的叫罵,帶著梁博自顧自走了。
太後驚魂未定,不禁開口說道:“溪雲山……方才那劍法,一定是溪雲山的人!”
忽然外麵撲進一名太監,隻見他渾身是血,背上還插著幾隻羽箭,瞧見了太後,他艱難地吐出一口血沫,說道:“外麵……外麵已經被陳玄策的人馬……包圍了……”
話剛說完,便斷氣了。
太後聽得更是一驚:“什麼?陳玄策居然……這不可能!”
但是外麵喊殺之聲越發震天,處處都是慘嚎之聲傳來,撕心裂肺,淒慘可怖。太後聽得心慌意亂,急匆匆小步邁到殿前,睜大眼睛瞧外望去。
隻見外麵全是如狼似虎的虎威大營甲士,他們擎著火把,三人一組,提著鮮血淋漓的大刀,一發現太監,便一起嚎叫衝上去將其圍住連連砍殺,每砍翻一名太監,便有人上前將其耳朵割下,放入腰際的布袋中,原來是人頭太重不便攜帶,便隻割耳朵,留作領賞的憑證。
那布袋鼓鼓囊囊,那滲出的血早就將其染成殷紅,更是滴到地下。
整個壽康宮外,屍體堆積得比花園中的假山還要高,橋下的流水已經變作血水河,卻因為堆積的屍體而堵塞,流不動分毫。
太後瞧得目眩頭暈,這等血腥煉獄情景,她養尊處優,何曾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