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燒船隻的火焰頓被澆滅,明軍戰船上的炮藥為雨水打濕,無法引撚發炮。
墨雲籠罩天宇,海麵緩緩一無纖毫光亮,俞青蓮、顏雯等指揮船隊趁機突圍,在暗夜中擺脫了明軍。
天,總算亮了,風收雨停,燦爛的朝陽從海麵躍出,映亮全部的人的麵龐,一切充滿生機,但鋤倭盟多人臉上沒有日光,有的是深深地悲愴,連島港出發的二十二條船,隻餘了九艘千創百孔的破船。
厄運仍要磨練他們,過了午後,日光為烏雲遮去,風浪湧起,船體時而推上浪尖,時而跌入穀底。
一艘船禁不住,散了架,俞青蓮指揮多人拋下繩索搭救落水群雄,然則風大浪高,多半人一落水就沒有嘍影蹤。
墨藍的海浪撞碎在甲板上,眾豪傑或站或臥,任憑風吹浪打,心頭隻在滴血。
脾氣暴躁的群雄將老天的十八代祖先罵個遍,發泄心頭的憤恨。
三個人的尖聲劃破沉寂:“船!又有船了!”陰霾的長空下,黛色的海波中,百十艘大船排成一線,迤儷行駛。
難道……難道再一次遭遇敵船?“這一些也不是擺明決裂了嗎?”陳丁零途。
“陳某仁至義至,他們既然遴選死路,就隨他們去吧。
還讓陳某陪著嗎!”苗旭燃瞅著大風鼓起的船帆,嘴巴漏出嘲諷。
“五年來花在鋤倭盟上的念頭和財力,不免遺憾!”“這般自詡俠義道的江湖中人,鼠目寸光,王爺指明的大道不走,自取滅亡,那還是無法的事務!”苗旭燃邊進艙邊說:“軍師,那一邊安置好沒有?聽說衛顯、張信受皇上密詔,對王爺監視的很嚴!”鍾莎點頭說:“王爺此時稱病府中,但事務已安置妥當。
二王子在牛頭營接船,寶藏卸下後先囤在碣石山。
永平都指揮郭亮是咱們的人,隻須不走漏寶藏風聲,擱下心舉動。
倒是你聽月山莊那一邊人撤了沒有?”“人去樓空。
朝廷一隻火把那方燒成一大片白地了!”鍾莎笑說:“還愁沒有更好宅第嗎。
黑宮寶藏運抵燕境,你陳侯爺正是王爺的大功臣,他日王爺得登大寶,登堂拜相,還愁沒有十個聽月山莊封賞你!”苗旭燃嘻嘻笑說:“登堂拜相是軍師的事,宣禮沒那福分。
能替王爺將這樁事辦成,宣禮心願已足,何在乎一個區區山莊!”兩人說輕笑著,傳令官進來稟報說:“侯爺,船隊北方察覺船隻!”苗旭燃眉頭皺一次,說:“幾艘?”“八艘!”苗旭燃和鍾莎出來船頭站定。
天方破曉,北方海麵上八艘船影在風浪中時隱時顯。
“莫不是倭寇船隊吧?”鍾莎問道。
苗旭燃瞅著船影,說:“倭寇去了隱堡礁比武,應當莫不是他們!”但他終止了停,還是說:“傳令各船戒備!”海上風大浪高,船起伏不定。
苗旭燃察看一絲子,察覺八艘船沒有迎過去,心裏鬆了口氣。
這片海域是倭寇猖獗區,固然說隱堡礁比武大戰把他們吸引過去,但也畏縮保證沒有小股倭寇出沒,而倭寇舉動就象沙漠中顯現的豺狗,先是一兩隻騷擾,隨後正是成群的圍剿。
本人船隊龐大,碰上小股倭寇騷擾不怕,怕就怕顯現後方的處境,那時船隊要脫身就繁瑣了。
苗旭燃細心察看一絲子,必然不是倭寇後,情緒輕易下來,暗讚比武計策奏效,正自得時,陳丁零忽然說:“二哥,那倒是鋤倭盟的船!”“鋤倭盟?”苗旭燃大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