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官的能夠有諸個被責罰的?不聽人言麼,千裏做官隻為財,一年縣太爺,十一萬雪花銀。
你不當官,天下大小官全是你爹娘,盡著法子使喚你;你當了官,僅有大官能管的了你,天下百姓,還是不都隨你擺布,上方壓你,你壓下側,總是有出氣的位置,因此,還是當官好!”“聽姐姐分說,小弟茅塞頓開,嘻嘻哈……”“我瞅你這官麼,你得性子……還是丟給你得結拜兄弟吧,當不來!”“是麼?那這官還是留待有誌者吧。
然則……你們說這一些全是勃翰所為?”“這一切透露著青年人的玩笑,我瞅八成正是勃翰,否則……”“誰在背後說我?”三人房內說笑,大門外三個人高聲接腔。
任連翹勢力若在,萬不會等人開腔才曉得。
開門一望,廊下立著一頭戴烏紗折上巾,一身絳紅衣袍,盤領窄袖的玉麵青年。
他腳蹬厚底靴,腰纏玉帶,當階而立,好一番玉樹臨風的瀟灑。
一見門開,他搶步過去,一隻抱著任連翹笑說:“好哥哥,想死我了!”任連翹愕然笑說:“好兄弟,果的確是你!”朱勃翰嬉嬉而笑,說:“這一切可好玩,你必然想不到是我!”任連翹嘻嘻笑說:“我是想不到,但自有想出的人!”“是何人?這一種厲害!”盛維婉福了福,笑說:“允公子,奴家有禮了!”“哇呀,晴兒姐姐也在,再有這位佳人姐姐!”“這位是陶思思姑娘!”任連翹介紹道。
“陶姐姐好!”“允公子好!”陶思思臉紅了紅,她沒有想出大明帝位的繼承人是這一種一位文弱青年,還沒有脫去稚氣。
“蓮花妹子呢?”勃翰笑問,見三人忽然轉黯的神情,不禁說:“如何回事?”盛維婉望了眼任連翹,苦澀說:“蓮花妹子病故了!”勃翰驚住,脫口說:“怎會存在此一種的事?”見三人神情,始信不假,搖頭歎說:“不幸紅顏多薄命,重來佳人命多桀!”他是悄悄溜出來的,本想和義兄玩笑一番,說江湖情事,此刻氣氛再難有興致,何況隨官在大門外不時請駕,因此勃翰來和三人略示敘舊,便悄聲說:“好哥哥,你來宮裏咱們再講話!”任連翹自是無言相送,思維早年情事,心裏慨歎。
歸來屋中,陶思思告辭,任連翹陪著她回驛館,見陶思思一貫默不做聲,說:“憤怒了?”“沒有!”“看你好像不激動!”“沒有!”“思思,你聽我說!”“你說什麼?”“你別瞪著我,你一瞪,我又忘了!”任連翹想開個玩笑,化解抑鬱。
“哼……”陶思思轉過身子就走。
任連翹伸手去拉,陶思思一掙,竟將他摔個跟頭。
這一次出其不意,兩人都笑了。
陶思思將他攙起來。
任連翹歎說:“我此時是廢人一位,真被海嘯說中了!”陶思思神色一黯,說:“全是出於我連累你……”任連翹截斷她話語,說:“思思,咱們是患難之交,同生共死過,還說這一些嗎。
你雖貴為大家小姐,但看重任連翹,萬人唾罵時,你給我安撫,任連翹有你這一種一位紅顏知己是三生有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