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望著院子裏梅花,散發著淡淡的幽香,紅與白相映成趣,煞是好看。回過頭去,瞧了瞧,躺在床上的青衣,心裏幾千年來第一次這般心安,每一次的回來時被等待的感覺真好。也許一個人孤寂太久了,痛苦太久了,突然間,害怕他一年後的離開,留我一人在這荒蕪的人世間。但,早已注定的離別,太多的歡樂帶來的是更多的痛苦。
“啊!”看著輕輕飄落的白雪,“離開吧,我一人,一人足夠了。”
“白。”想是青衣醒了,知道他不在床上,便呼叫他的名字。
其實,白早就知道,他便是當朝丞相,但每每叫他時,總像個孩子,一點也沒有那一人之上萬人之下的氣魄,不禁想皇帝是如何選這麼一個人當丞相?,就不怕江山垮了不成。
“青衣,今天我要去鎮上,有沒有想吃的?”
“恩~想喝點梅子酒。”
“好,在家好好休息。我晚上就回來。”
少年依舊穿著白衫,背著簍籮,出了院門。青衣百無聊賴,隻得又躺在了床上。那次過年的情景,再一次浮現在腦海中。冰冷的感覺,嘴角雪的味道,手推開他時觸及到的卻是雪般的冰涼。那,還是不是人呢?是白嗎?還是,他派來的人?想來這樣的可笑,難道還奢望他會放過我,應該是他派來的。然而,我已是一無所有的人,死不足惜,但怎可連累無辜的白~天色暗了下來,烏鴉嘎嘎地也回了巢,外麵的雪下得更甚。可是白一直不見回來。青衣有些著急。
白照例賣了草藥,想去東市買些青衣愛喝的梅子酒。白穿著單薄的夏衣,在這陰冷的冬天中顯得異常的詭異。白皙的臉龐,紅潤的唇,清冷魅惑的眸子,一點也顯不出冷的氣息。在這街上遠遠地就可以看到那一身白衣。
“可真是美人,走,咱們去瞧瞧。”坐在福慶樓上身著華貴的衣服,手裏抱著個嬌嬌滴滴的小官,卻腰肥膀粗的人,正是縣官老爺的獨子。好色,男女隻要漂亮,都喜歡。在這裏無法無天,街上搶人正常得很。百姓們都敢怒不敢言。
這小官便是添香樓裏新進的可人,憑借著那財大氣粗的少爺,成了天香樓的小小花魁。
“少爺,怎麼月兒伺候的不好,占著碗裏的,還望著鍋裏的。那細胳膊細腿的,哪裏有人家好?”那聲音,如軟糖一般,不僅身體都軟了,心都軟了。
那公子惡狠狠地親了一口。“月兒,這般美貌的人在懷,我還能想什麼,隻是,少爺我在這裏第一次見這人,又是生人,要是壞人咱們的月兒可怎麼辦?
”哪裏有壞人,就少爺你是。“
”那少爺就壞給你看看。“說著就用那粗大的手抱起小官,在飯樓裏要了間客房。”再說他哪有你又甜又軟,少爺我又學了一種姿勢,今天咱們試試,保準月兒滿意~“用那閨房之話哄得月兒,低笑連連。
進屋前,少爺對手下人使了個眼色。看來真是事做多了,單單一個眼神下人們就立馬明白了,下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