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黃昏已過,天色已暗,翠擁山莊墨黛綠色。
大門外一老媽媽正憔急跺步,看情形定是在等人。
李憐玲隨範秋鵬來到莊前,那老媽媽一見便迎上來道:“少年你一天到那裏去了,急死我了。”
範秋鵬一笑道:“我給老媽媽捉魚去了。”說完便從後麵提出兩條魚來。
“哎呀,這麼冷的天那還有魚啊,快回去吧。”
老媽媽一怔道:“這,這位小姐是誰?”
“愕,她,她是我的朋友,一個遠方朋友,今日相遇,倍感親切,所以就請回莊來了。”
其實,範秋鵬這慌撒的也不怎麼樣。老媽媽心道,我從小看著你長大,那裏有什麼遠方朋友,再說即有在這偏僻之地,她又怎找的這麼準啊。
“媽媽,讓不讓我們進去了。”範秋鵬玩笑道。
“啊,好好好,快快請進去吧。”
要說這山莊並不大,一前院加一後院,房屋七八間,四周翠綠相擁,從外邊看來,實實看不出這山叢裏那有一座莊院來。
李憐玲對剛才範秋鵬說的話似乎有些不舒服,聽他那意思倒把她真當朋友親人了。
那老媽媽提著兩條魚進了廚房。
範秋鵬道:“姑娘請隨我來。”
李憐玲一聽把她承作姑娘,又不覺感到生氣了。
燭光盈盈,屋裏溫柔詳和。
範秋鵬回頭一看道:“怎麼不進來,屋裏可暖和了。”
李憐玲心中倍感酸楚,想到有多長時間沒有進過這麼溫暖的屋裏,想到範秋鵬有一個這麼溫暖的家,心中不隻有多羨慕。此時這溫暖的環境竟與她一身勁裝很不體貼。
“嗬,你還是把外衫脫掉吧,這裏並不冷,你穿著它我害怕你隨時有可能再刺我一劍。”
李憐玲也感覺到穿著黑色長衫在這屋裏很不雅,她脫掉長衫體會著周圍的溫暖,這屋裏並不大,東西也不多,但每件東西都很精致,而且擺放的錯亂有序。
燭光跳躍,屋裏淡黃。
此刻範秋鵬才發覺李憐玲是那麼的優美,隻讓他的眼睛不注的歎息。尤其是在這燈光下好不迷人!
但見她漆黑的衣服裏鑲著一塊美玉,幽然皎潔的像黑空中一輪明月,但又黯然神傷。
李憐玲似乎被他看的臉紅了道:“你究竟讓我看什麼東西?”這一句輕問竟喚不醒癡癡的範秋鵬。
唰!一道劍光閃過範秋鵬的臉夾,此時範秋鵬才看清楚對著他的原來是一柄冷冷的劍,然後他就看到一張紅顏薄怒的臉。
那是一件掛在床頭的長衫,黑色的,像李憐玲一樣的黑色。
“這是那天你哥哥穿的。範秋鵬道:“你看這衣服上的破口。”
什麼是高手,也許隻有從劍破之痕上看出對方出劍的路徑才算高手,範秋鵬相信她能看出。
是的李憐玲已看出,然後她的瞳孔慢慢收縮,臉上在抽搐。
這劍並非直直刺出的,這衣服上前後兩個破口方位竟然不同,而且前一個破口沒有斜口,而後一個破口竟留有斜口。這,這…嚴格來說這劍是直直刺入的,但不知何時這劍路竟改變的方向。
李憐玲已流淚,她看著範秋鵬,而他竟不敢再看她一眼。
“不錯你哥哥這一劍是反刺的,也就是說他要與我同歸與盡。但我萬萬沒想到在劍刺入你哥哥身體的那一瞬間竟不知何時改變了方向,劍不可思議地刺入我的液下。
李憐玲嗓子裏在哽咽。“為什麼,我哥哥為什麼要這樣做,為什麼!”
“他本可殺了我,可是他不想殺我。”範秋鵬冷冷道。
“可是…。”
“可是,他不殺我,他就必須死!”
李憐玲不懂,她等範秋鵬說下去。
“以你哥哥的武功,這世上也許無人能敵。”範秋鵬頓了頓道:“我且問你這些年你是否和你哥哥在一起?”
李憐玲傷心的搖搖了頭。
“那你最後見你哥哥是什麼時候?”
“一個月前,雲台山上。”
“當時你哥哥是何等情形?”
“當時我問他師傅怎麼沒有來,他說師傅他老人家有事沒有來,而他問我師母是否在,我說師母三天前下山了,她隻讓我好好呆在山上,等我回來。”
“而你師母並沒有告訴你她去哪了。”
“不錯,而哥哥也並沒有再說什麼,隻是從袖中拿出一張紙來,要我寫兩個字。”
“請戰!”
“不錯,你怎麼知道?”
“當時我看到那份戰書封皮上請戰兩個字寫的優美溫柔,就猜到是一個女子寫的,而剛才聽你一說,自然就想到是你寫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