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裏的桌子杯盤狼藉,一股酒味在院子裏回蕩,一群士兵,跪在桌子旁邊,伸著頭,仰著脖子,朝門口看來。
這時,隻聽劉醫匠道:“小帥是過於疲勞,休息兩天應無大事。”
鄧端轉過身,朝劉醫匠看過去。劉醫匠麵色平和,並無什麼表情。這時,韓泰猛轉過身,兩手抓住劉康肩膀,用力搖晃,劉康的腦袋晃了幾晃。
張豹趕緊過來,勸阻韓泰。
韓泰收手,一指床上躺著的陳原道:“過於疲勞,過於疲勞就會昏倒嗎?庸醫!”
劉康搖搖頭,依舊麵無表情道:“脈象上看,並無大礙。休息一天就會好。”
說著話,他將身後的藥簍解下來,從裏麵拿出兩味草藥,交給張豹道:“這兩副藥,熬好之後,給小帥灌下去。一天三次,明天此時就好。”
說完話,劉康將藥放到床前的桌子上,一提藥簍,背在身上,身子一轉,居然朝屋外走去。
韓泰又想動手,被張豹勸住。
劉康走到門口,鄧端剛想問,還未張口,那劉康道:“脈象上看,並無大礙。”
劉康邁步朝外走,門口跪著的什長伍長閃出一條道,來到院中,他又被人圍住,他還是那句話,“從脈象上看,並無大礙。”
人們讓開,劉康走出院子,消失在夜色中。
半個時辰過去,院子裏沒人走,這時飄來苦苦的藥味,陰鐵山端起藥罐,小跑著進了屋,連聲道:“熬好了,熬好了。”
等藥稍稍變涼,倒進一個黑碗,韓泰撬開陳原的牙關,慢慢將藥灌下去。
鄧端緊張的看著,外麵響起一聲蟬鳴,他突然感覺焦躁不安,莫名的心慌緊張起來。
就在這時,聽得陳原咳嗽一聲,他扭頭看去,隻見陳原睜開眼,扭頭看一眼屋內四人。
四人一起衝到床前,陳原聲音低沉地說道:“我剛才見一白胡子老者,他要送我寶貝,以後我們再也不挨餓。”
說完,陳原閉上眼,頭一歪,又不醒人事。
鄧端看陳原又昏倒過去,心裏卻輕鬆許多,他也不知道為什麼。
他踱步來到門口,一指門口跪著的眾人道:“你們先回去,在這裏你們能起什麼作用。陳小帥剛才已經醒來,你們沒聽到嗎?”
“你,你,你,你說,他兩天後會好嗎?”張凱結結巴巴的問。
“放心,你們先回去。”鄧端違心的說。
“我,我,我,我”張凱說了幾個我,還是沒說出什麼。
也沒人笑,旁邊的孫成道:“小帥不好,我們就不走。”
鄧端身後,腳步聲響,他扭頭一看,韓泰走過來道:“你們能做什麼,不光你們,我等下就走。必須走,光明軍的事業為重。你們跪在這裏,小帥就能醒來嗎?”
孫成頭一擰道:“可,可是……”
“可是什麼?輪流照護陳帥,以三人為限。我和張豹,輪流看護,隊正也一樣,其他人都回去。這是軍令。”韓泰一臉嚴肅的安排。
眾人默默退出去,向外走,一邊走,一邊小聲的議論著,盧錦跟著羅忠也朝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