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門外,那個隊正的聲音道:“桃都尉,鹿鳴山心懷不軌,請問如何處置?”
桃園罵了一聲,打開門,隻見門口已經站一隊羯胡兵,舉著火把,拿著彎刀,殺氣騰騰。
桃園將火機揣在懷裏,走到門外,陳原也一起走出來。
桃園道:“你說,怎麼回事?”
那隊正道:“我負責將給鹿鳴山的糧食裝上車,現已裝好。可就在這時候,我們有人在城外的樹林抓到鹿鳴山的探子,在窺探縣城。”
“朱彪呢?朱彪何在?他想造反不成?”桃園憤怒地大聲叫罵著。
那隊正一揮手道:“將朱彪押過來。”
火光晃動中,朱彪被兩個羯胡兵架著,從後麵押過來。朱彪邊走,邊喊冤枉。
“冤枉什麼?那些人在城外鬼鬼祟祟,你說他們想幹什麼?”那隊正氣憤異常,跳過去,照著朱彪的屁股就是一腳。
朱彪狗啃屎般趴在地上,還扭過頭衝桃園道:“義父,我冤枉,我絕對沒有與大軍做對之意。即使有兄弟過來,也就是偷看,大概他們餓壞了,想等糧食回去。”
桃園一臉嚴肅,那隊正卻道:“等糧食,那帶兵器幹什麼?”
說著話,有一個羯胡兵,抱著一堆兵器,有一把長矛,5條木棍。
那隊正道:“這該如何解釋?”
朱彪看一眼,立即以頭觸地,不斷磕頭,哀嚎不已,還不停地捶打地麵。
看朱彪裝慫,那隊正更是惱火,過來又是一腳道:“怎麼敢做不敢當了?”
朱彪再不敢說什麼,頭都不敢抬。
隊正道:“剛好,先把這幾個殺了,我們好大吃一頓。”
身後眾人哈哈大笑,都說比吃麥飯好多了。
陳原心裏一冷,果然,這裏,就是屠宰場。
這個桃園居然住這裏,心狠手辣,也是異常。
火把晃動,有6人押解過來,各個披頭散發,低著頭走到前麵。一個高個,其餘5個都是小矮個。
那隊正抓過一個火把,嘿嘿一笑道:“我倒要看看朱彪手下,究竟是什麼樣子,居然生的都比朱彪膽子大。”
說著話,他向前兩步,一扯那高個的頭發,往後一撩,陳原卻看的清楚,正是下午追他的張豹。
張豹頓時瞪大眼睛,看著陳原,想說什麼,終究是沒有張開口。
那5個小孩子,也是一樣,看到陳原,嘴巴張開,沒說什麼,可眼淚再也止不住流下來。
陳原看他們幾個,心裏也像是被錘子擊打一番,救,還是不救。自己剛準備去救那些人,現在這些弟兄又過來,他們隻是一麵之緣,他們甚至不是想來救自己,恐怕也隻是關心,想看看到底如何,可因為自己,讓他們白白死去,自己心又如何能忍,更何況都是孩子。
那隊正舉起刀,衝著張豹而來。
陳原再也沒有時間思考,他再考慮下去,張豹可能命都難保。
陳原急轉身衝桃園道:“桃都尉,我答應你,那些東西給你,不過,你必須要把這6人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