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菜很快上來,王寧舉起手裏的瓶子,“我們掙得都是黃老板的錢,所以呢我們都敬黃老板一杯。”
我立刻說:“先別敬我,我應該先敬大家一杯,沒有你們我就是個光杆司令了,我還要仰仗各大位呢。”放下酒杯,吃了兩口東西,“我想跟大家說件事,我想大家也都知道,這次我們拿下了市政工程,而且要在農曆的臘月二十五號之前完成,工程也很龐大,所以這段時間,大家可能會更辛苦。那麼說吧,我們可能要天天加班了,大家早來晚走,不過我不會讓大家吃虧的,工資呢從明天開始我付兩倍,吃的喝的都由公司裏出。當然,如果誰有特殊原因,可以告訴我,我不會強製任何加班,而且就算我們加班,時間也很緊緊的,如果誰能找來個一個安裝師傅,隻要他能幹到工程完成,我就付介紹人兩千塊錢的好處費。他們工資和你們一樣,你們看怎麼樣。”
聽完的我話,他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沒人說話。有的人麵無表情,有的人一臉興奮,“大家有什麼話就真接說,誰都有特殊情況,我真的不會勉強你們的。”
這時那個四十多歲的禿頂老頭說:“我是沒有任何的問題,就是沒日沒夜的幹我也沒問題,我們出來就是想掙錢的。”
一個年輕點兒的小夥子有些為難地說:“王哥,黃哥,我加班有點兒困難……”
沒等他說完,我就說:“沒事,因為我年輕的時候也像一樣,就不喜歡加班,沒事,年輕人都喜歡玩兒。”
大家都把自己的想法說了,也就沒有什麼顧忌了我。他們一看就是工人,雖然衣服不算舊,但是上麵也是粘了一個個大小不一的泥點子。有的比我還小,大約也就二十歲的樣子,可惜他們這個年齡應該還是上學呢,卻出來打工了,他們的未來又在哪裏?
“我們過了年得早點出來,找個更好的地方,多掙點兒錢。”
“什麼時候出來?”
“初三初四我們就出來吧。”
我抽了兩口煙,看著他們,有年輕的,有中年的,有滄桑的。我想他們都和我一樣,都有著自己的希望。
他們喝著喝著,有的人就喝多了,有人脫掉了自己的上衣,光著膀子,有人把鞋子脫掉,盤子瓶子也開得亂七八糟,我想這也是他們這一類人的悲哀,談什麼素質,他們的眼裏不過是想多掙錢罷了,誰還會想別的。他們這些人,永遠難登大雅之堂。
走出飯店,我對王寧說:“王寧,你沒喝酒,開車把這些人送回去吧,?太晚了,你們也別出去瘋了,明天就是我們玩命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