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的密室裏,照不進一絲陽光。一顆顆碩大的夜明珠雖驅散了幾分黑暗,卻帶來幾分詭異。
“主上。”
一個男子單膝跪在柔軟的羊毛地毯上,垂首道。
“人如何呢?”
柔媚卻夾帶著寒冰的聲音從垂簾下緩緩傳出,悅耳卻攝人,妖媚卻聽不出雌雄。雖沒有任何感情融在其中,卻更讓人感受到無邊的壓力。
“今日屬下帶了三千人,雖未開戰,但已見到那個人了。屬下覺得,不是尋常人物!”
簾珠微動,一股柔和的掌風看似緩緩實則極快地輕輕打向男子。
“砰”
僅僅輕輕一碰,男子像破碎的木偶般,被狠狠甩了出去,一口腥甜湧上,卻生生地咽了下去。因為,他知道,如果吐出來的話,這位喜怒無常且有潔癖的主子一定會好好‘款待’他的!
“本座說過,不喜歡廢話。”
的確,能讓秦秣霄放心地把秦家軍交出的人,自然不尋常!哪怕是他的妹妹……
隻是……
“主上,那個人是……”
“噓!好戲,才剛剛開始。反正這三國最近過得太悠閑了……”簾中之人輕笑一聲,譏諷道。
“主上,請指示接下來?”
“好好與她周旋,機會,把握在聰明人手裏。”
“是!”
在夜明珠的照耀下,男子的麵容清晰可見。古銅的膚色,深邃的眼眸如老鷹一般尖利,如今卻是滿滿的恭敬與熾熱的崇拜。高挺的鼻梁,緊抿的薄唇,猶如上帝手下巧奪天工的作品,每一刀都是完美而不可求。他眉宇間盡是屬於草原人的粗獷與戾氣,不是拓跋瀾幕是誰?
——我是可憐的拖把欄目分界線——
微風輕柔地撫弄著楊柳,層層漣漪緩緩地於池中間蕩漾開來,一切都是慢慢的,仿佛時光遺忘裏這裏。
“小姐。”
“小姐?”
“小!姐!”
“啊?怎麼了?”秦晴芳被吼得手一顫,才回過神來。
“小姐,你怎麼啦?心不在焉的,看,茶水全溢出來了!”青瑉皺了皺眉,不滿的指責道。
“額……”秦晴芳一愣,果真,茶水滴答滴答地滴落在地板上,而自已還保持著倒水的姿勢。於是便幹脆放好茶壺,撇嘴,一副‘這不我的錯’。
“小姐,我真是佩服你啊!”看著自家小姐那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青瑉表示很倒黴,怎麼會攤上這麼個小姐啊?!
“嗯哼,誰是小姐呢?”
“嗯哼,不要吃我做的點心就繼續頂嘴!”
“青瑉姐姐~青瑉姐姐~”
青瑉故作淡定地點點頭,心裏早笑開了。這小饞嘴!
雖說青瑉在表麵上是奴婢,其實暗地裏也算得上是晴芳的姐姐。當年青瑉的母親和晴芳的母親可是結拜金蘭了。
“尋煙,不是罵退土匪,出了一口惡氣嗎?你為什麼看上去不開心?”
見四周無人,青瑉便改喚晴芳的小名,這代表她是以晴芳的姐姐身份來詢問。
“沒有,我隻是在想,要用什麼方式去和他們談談。”秦晴芳伸出食指沾了沾茶水,在桌子上寫了起來。
“他們?土匪?”
“差不多,更重要的是那,幕後之人啊……”
“會不會太冒險了?”
前一刻還兵戈相見,下一刻就談談?你以為小孩子過家家呢!
“不會,世界上沒有永久的敵人,隻有永久的渴望。”
無論是誰,在心底深處,都是信奉“人不為已,天誅地滅”。利益至上。隻是,形勢逼不逼人罷了。
他不願意?想做正人君子?好,我絕對會成全他的!隻不過,性命之憂又如何呢?國難當頭又如何呢?
秦晴芳淺淺一笑,說不出的深意。
一切,才剛剛開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