熏香冉冉,簾珠輕微動搖著,靜謐的氣氛隱隱夾帶著幾分溫馨。
“爹,爹。”
“什麼事啊?”一個中年男子淺笑著摸了摸一個小女孩的頭,硬朗的方字臉因這個笑容而變得柔和。
“爹,何為‘家’?何為‘國’啊?”
小女孩極為不給麵子地打掉腦袋上那隻大手,然後挺直了身子,搖頭晃腦地負手問道。
雖裝得極為不在意這個問題,但瞪得大大的月牙眼出賣了她。
“嗬”輕笑一聲,中年男子突然氣勢一變,不再是兒女麵前慈祥可敬的父親,而是一個身經百戰的大將軍!
“‘國’,你認為是什麼呢?”
“自已的國家。”
“錯!”在小女孩錯愕的目光中,中年男子一言否定。
“大道之行也,天下為公,選賢與能,講信修睦。故人不獨親其親,不獨子其子,使老有所終,壯有所用,幼有所長,矜、寡、孤、獨、廢疾者皆有所養,男有分,女有歸。貨惡其棄於地也,不必藏於己;力惡其不出於身也,不必為己。是故謀閉而不興,盜竊亂賊而不作,故外戶而不閉,是謂‘家,’是謂‘國’。”
“‘國’,則數萬個如此‘家’組成。‘家’,有國才有家。”
“有國才有家……”
“秦姑娘。”
一株桃花樹下,少女單手撚花,呐呐自語。如夢如幻,世外桃源般。
一個白衣少年輕聲到,似乎恐驚此景此人。隻是,如此靜謐之下,他這一聲輕喚,如石子投入一麵平靜的湖,激起層層漣漪。
少女回頭,墨發微揚,古井無波的黑眸讓人忍不住沉淪。肌膚欺霜壓雪,紫衣飄忽。恍若世外桃源的仙子。
“言公子。”
聲線清冷,卻未讓人感到任何不舒服,似乎本來就應該如此。
“沒打擾到你吧?是這樣的,王叔請你過去一趟。”
言沐泉憨厚地笑著,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這秦姑娘真漂亮啊!
“這樣嗎?走吧。”秦晴芳點了點頭,便率先走在前麵。
是該見一見了,當年震懾三國的秦家軍……
“一,二,三,四!”
兵場。
現在正是操練時間,士兵們聽著指揮,認真地揮舞著。幾萬人雖分散開來,但震天的呐喊卻讓人膽戰心驚。
這就是——秦家軍!
“老王,你說,公子這不亂來嗎?竟然把秦家軍交到一個女子手上!”不遠處的樹蔭下,一個看上去有些閱曆的老人說道。
“不一定,‘虎父無犬子’。公子既然有膽子把秦家軍交給小姐,自然是有幾分倚仗。”之前在大街上追著自家兒子的‘王叔’——王熊吝淡淡的說道。
“希望如此吧……”
王熊吝也不理會,畢竟他會如此說,全是憑當年那人的威風……
隻是,不知道,他的兒女如何?
“咚!”
一聲鼓鳴,止住了所有兵士的吆喝與動作。
收勢,站好,一片靜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