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鳶的臉上略顯不耐,當即回過了身來,“見得不我無師自通?”
那話語裏麵尖銳,完全不像是剛剛那個一心為他出頭的紫鳶,清道尷尬一笑,“怎會,你若是無師,我倒是想為你引見一師。”脫口而出的話,已然成了定局,清道暗自咬著舌頭,自知這話出口是衝動了。
“不必了,我一人甚好,何須一個師父來束縛我。”話畢,她再也沒有給清道說話的機會。
在她離去之後,清道一臉的暗自慶幸,若當真她願拜師,還得去尋個合適的人選。
天界與人間的最大的區別,便是永生與一世,獨自坐在房中,隻看著這窗外如凡間一樣,沉如墨色的天際,似是觸手可及的星塵,泛著點點的微光,記憶深處,那似曾相識的兩個字,若非今日清道的提醒,她該是不會再去試圖回憶。
“師父……”陌生又熟悉的字眼從她的口中吐出,竟是如此的順口,她撫過自己的雙唇,從何時起,這兩個字竟會是她心底最深的謎。
次日,天方亮。
在凡間活了萬年之久的紫鳶,甚是習慣的洗漱好,欲出門去尋些吃的,出了門才反應過來,這已經是天界了。
“醒的這般早,也好,你同我一起去憂舞宮。”他也未解釋什麼,那眼底劃過的狡黠,不禁讓紫鳶打了個冷顫。
“我還沒吃東西……”紫鳶撫著自己的肚子,平日裏與那人間的人一樣,一日三頓。
“吃東西?……哈哈哈哈……”清道恍然大悟,竟未想到她初升為仙,卻還未有著仙的習慣,“你要不要再感覺一下,到底餓不餓?”
聽完他的話,紫鳶當即靜心,現下這個時辰,若是平時早已是餓的咕咕叫了,可如今除卻想要吃東西的習慣外,竟絲毫沒有感覺一絲的饑餓,她茫然的抬頭看去。
“仙吸天地之靈氣,日月之精華,若如同凡人一般,要仙何用。”被他這麼一點撥,倒也懂了不少,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你渡劫前是妖,怎還會同凡人一般……”話音停留在了那個般字上。
紫鳶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從他身邊擦邊而過之時,那冷哼聲亦是清清楚楚的飄進了他的耳際,隻見她獨自領頭走向了門外,清道竟不知哪句話得罪了她。
清道走出司命局,隻見她倚在門邊上,連個女子該有的得體也不曾看見。
“走吧。”
這一路上,甚是沉默,最後一句話竟是方才離開司命局前的‘走吧’,紫鳶冷著臉不願同他說半句話,甚至連正眼也未去瞧上一眼。
騰雲飄落在憂舞宮門前,甚是氣派的宮殿,琉璃瓦在那陽光的照射下,折射出五彩的光,從裏麵不時有著悅耳的樂聲傳出,紫鳶抬眸朝著裏麵探去,清道已然率先走進了憂舞宮內。
十幾位仙子立於一邊,目光皆看著那正中央,隨樂起舞的女子,如同凡間的舞姬一般,時而抬腕低眉,時而輕舒雲手,眉眼間盡是那欲語還羞的模樣,鮮紅的嘴唇微微上揚,勾出一抹絕美的笑容。
紫鳶不禁看呆了眼,清道不知何時已經靠近了那正中央的台,中央的女子停下了舞步。
“清道,今兒怎麼這麼早過來了?”女子十指青蔥撫過自己額上的汗水,輕衫指地,步履盈盈的朝著清道走去。
“這般沒日沒夜的練習,當真是用上了心。”清道回眸,在這四下尋了尋,終是將目光定格在了一個嬌小的身影上,“今日來是為了向你引見一人。”
清道朝著紫鳶招了招手,示意她一同上去。
紫鳶小跑的上了台,靠近些,這才看清了她的模樣。碧綠的翠煙衫,散花水霧綠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煙紗,肩若削成腰若約素,肌若凝脂氣若幽蘭,嬌媚無骨入豔三分,讓她看著好生羨慕。
“昨日便已經聽說了,你就是紫鳶?”皓齒輕啟,那如為天籟般的聲音從唇間吐出,紫鳶呆看著她,點了點頭。
“好漂亮的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