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若惜現在回想起來都覺得這是一種痛,她不願意想起那段讓自己疼痛的過往,更不願意想起那一夜將他帶入無盡深淵的男人,所以她沒有辦法將言以辭和那個男人聯係起來,眼眶又紅了。
“怎麼了?”言以辭問顧若惜。
“沒有,就是剛取下眼罩太難受了,有點疼,沒事。”顧若惜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勉為其難地笑了笑。
言以辭將顧若惜擁在懷裏,道:“我知道你肯定又去想那些不開心的事了,雖然你現在不和我說,但我相信,總有一天,你會毫無保留地告訴我。”
顧若惜在言以辭懷裏,心裏五味陳雜。
想起在那件事過了幾個月後,她忽然昏倒在工作的地方,事後才知道自己已經懷孕了,一時流言蜚語興起,一發不可收拾,她不得不辭去當時的那份工作,在許盈嬋的幫助之下,她在家成功地生下了顧小單。
剛開始她對顧小單不離不棄,想著怎麼把顧小單丟掉,可從後來顧小單一步一步跌倒時,她才發現她沒有辦法將顧小單棄之不顧,她做到了一個母親應做的職責,唯一愧對顧小單的是自己沒有辦法給顧小單一個完整的家庭。
從過去醒過來,顧若惜在言以辭懷裏說道:“我想回去了。”
言以辭從過去的點點滴滴裏也認識了顧若惜,也不再多說,牽著顧若惜的手往外走去,言以辭不知道顧若惜的身份,隻知道她是從小在貧民窟長大的顧若惜,並不知道她是神偷顧若惜,更不知道她過去經曆了自己的殘暴。
如果可以,顧若惜希望可以重新來過,她會放棄那次任務,可是,沒有如果。
言以辭知道顧若惜可能是經曆過一些事情,所以觸景生情心情不好也是在所難免,隻能靜靜地待在顧若惜身邊,拍拍她的背安慰她。
“若惜,小單的父親是誰?”言以辭在回去的路上給顧若惜戴上眼罩,不禁問了起來。
“我不想提起他。”顧若惜皺著眉,語氣裏十分地冷淡,她現在情緒還未平複,她對言以辭還心有餘悸。
“對不起。”言以辭道歉:“我提起了你的傷心事。”
“沒關係,我想起他是我不對。”顧若惜不耐煩地說著,她此時此刻,一點心情也沒有,她隻想快點離開這個殘酷的地方,還有殘酷的人。
言以辭也沉默著,車內一片死寂,和來時的欣喜全然不同,靜的隻有兩個人的呼吸聲,過了一陣子顧若惜自己把眼罩摘了,言以辭把車開回了顧若惜家,顧若惜走時也沒多說什麼,隻說了句“再見”便離開了。
言以辭也不說話,開著車就掉頭走了。
顧若惜回到自己的床上,以前一切的事情都像是一個噩夢,她和言以辭,到底是怎麼的緣分才能讓他們六年之後再次相見,不,不僅是相見,更是相愛。
她,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