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兒一瘸一拐地走著,心中隻是覺得冷冷的,前世,她似乎就要忘了,不,忘不了啊!為何,為何,老天要開這樣的玩笑,母親,為何不讓慧兒隨你去了,死了一了百了。她隻是在痛苦中掙紮著,想忘卻是忘不了,三王爺,三爺,乾息,兩年中日日思切的人,今日卻是心中要恨的人,她隻是覺得很迷惘,是該如母親所說,放下仇恨嗎?可是,自己日日關心的人卻是在生死關頭棄自己而去,而口口聲聲說著不愛王爺的婉兒卻是欺騙了自己啊!自己生於商家,處處較真,雖琴棋書畫比不上京中貴胄小姐,卻是恪守婦德,努力不驕不縱,努力讓自己不懷妒心,穩重持家,隻為讓乾息瞧上自己一眼,嗬嗬,縱使多情卻被無情還。
映慧隻是心成了灰,隻是不知如何往,隻是不知如何忘。街上行人眾多,花燈璀璨,卻是萬家燈火無一歸心,想及此,她腦中突然閃現出父親的笑容,映慧隻覺心中哽咽,快步便要回到家中尋找父親,如今隻剩下父親,自己定要好好孝順父親。
可就在這時,一人卻是擋在自己麵前,自己也生生撞了上去。
抬頭便知見一公子,應該說是一個長著桃花眼的紈絝公子,映慧隻是為他的美色所惑,呆呆地看著他。
羅錦文看著映慧呆呆地,也不在意,也是一時忘卻了男女大防,伸手便去扶住映慧,將她拉到前麵較空曠幽靜處。
映慧哪裏想得起這是自己的救命恩人,隻是覺得這是一個紈絝子弟,想要調戲自己罷了,便大喊道:“你這人,這是做什麼,還不放開我,我爹可是南方首富高之運。”
羅錦文聽了隻是說道:“不想著報恩,卻是想著抬出你爹來嚇人,你這丫頭。”
映慧並沒仔細聽他的話,隻見他將自己往僻靜處拉去,便大喊‘救命’,對他也是拳打腳踢,不過街上人生鼎沸,加上她喊了一聲嘴巴便被封上了,便隻能這樣被他拉著走了,旁人也美注意到。
到了那榕樹下,人少了些,羅錦文便就放開了,哪知映慧就大喊‘救命’,引來行人矚目,他無法,隻又想封上映慧的嘴巴,不過,映慧卻是一咬牙咬在了他的手臂上,兩人推推囔囔,映慧正往地上倒下去,羅錦文欲拉著她,沒想到映慧一害怕扯了他的頭發,這樣一下來,兩人便都倒在了地上,當然映慧被吃了豆腐,氣得要死,羅錦文卻是抱著映慧,隻覺很溫暖,軟軟地,暖暖地,香香地,隻是心動了,他怔怔地看著她,之後又站了起來,假裝咳嗽了幾聲,見映慧正欲爬起來,便想去拉他,回應他的卻是映慧一臉臭色,罵道:“走開,你這放蕩公子,我…,我不會放過你的。”說著,映慧便自顧自地站了起來。又一個不穩,又往後傾了傾。
羅錦文隻義正言辭地說道:“你這人,分明是無理取鬧,我見你在街上遭人踩踏,上前扶你到了第一酒樓,你不道聲謝,轉頭就走,這也就罷了,我見你又有腳傷,便請了人為你雇了一頂轎子,這,這不就在你後麵呢?不知恩圖報,還咬了我,你看,都流血了。”
映慧隻是先覺著羞怯,由是氣憤難當,現在看著後麵的轎子,又仔細地看了這公子幾眼,便認出了這是那扶起她的人,不過,這人吃了她豆腐,分明就是一個紈絝公子。她咬了咬嘴唇,便上前說道:“公子,小女子有恩不報,有錯在先,不過公子縱使於我有恩,也應記男女大防,不過,便如此,我也是不會多加譴責公子的。”說罷,抬頭便往那轎子走去。
羅錦文也不去理會映慧話中的責怪,玩笑道:“如此,我便娶了小姐吧!”
映慧也隻是一刹那的驚訝,便回頭說道:“公子,年紀過輕,我便足以是公子的姐姐了,恐怕不適婚娶,那麼我就先坐著轎子回去了,今日謝過公子了。”見那公子吃癟的樣子,映慧便輕輕一笑,隻是這一笑雖淺,卻是深深刻在了他的心中,也化解了他心中的傲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