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餐廳的路上遇見好多穿著精致的人,我當時就跟周米卡說:“這都下班了,居然還有人還穿這麼精致!”
周米卡打量我一眼說:“除了你,誰能穿得跟買豬肉似的!”
我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腳上那雙瑪麗珍平底鞋,對隻鍾情於恨天高的周米卡說:“姐,我這雙真不是球鞋。”
我姐看都沒看就說:“誰說你穿著球鞋了,我一直以為你隻穿了雙襪子。”
進了餐廳後才知道“雨碎屋”的老板娘是個珠寶設計師,今晚在這兒有個圈內聚會,剛才那些時髦又精致的都是設計師。宋慕比我們早到一點,在窗邊坐著喝咖啡。本來我是沒有邀請他過來的,周米卡是這麼說的:“我和宋少好久不見了,既然遇到了就一塊在一起喝一杯嘛,顧同學,你敢不敢再自戀一點。”
於是,我隻能很不自戀地同意了。
他招招手,周米卡拉著我立刻湊了過去,兩個人客氣地同對方打招呼。我自來熟地坐下,看到桌子上有兩杯咖啡,便奇怪道:“宋慕,這誰的啊?”
話音剛落,有隻邪惡的手就捂上了我的眼睛。我配合地閉上眼睛,對身後那個神經病說:“東方紅,怎麼哪都有你啊!”
東方紅拍我一下,責怪道:“時涼,你怎麼每次都能猜出來是我啊!”
我順手點了杯橙汁,幽幽道:“你自己都說是每次了,這麼幼稚的事隻有你幹得出來嘍!”
他坐下來,表情興奮地說:“來這裏跟個片子,沒想到遇到你們啦!”
我才想起來這個神經病其實還是個紀錄片導演。
我轉頭問宋慕,“厘葉島適合拍電影,適合搞設計,連我們學心理的都這兒都能得到精神淨化。宋少,你們法律界的人也這麼懂風情嗎?”
他笑著說:“不可以嗎?法律為社會為人民,不懂點尋常的風情,怎麼去解決世俗!”
周米卡捧著咖啡杯說:“每個圈子都有那麼幾個人,做的事和喜歡的東西背道而馳。馮唐每日幹著接生的活兒,卻能寫下春風十裏不如你的文章。諸葛亮不好好做丞相,非得沒事喜歡彈個琴,為馬接接生。大魚大肉吃多了,就得拍個黃瓜改善一下夥食嘛!涼涼,你說是不是?”
我知道她的言外之意,宋慕從事的是最嚴謹最有邏輯性的法律事務,卻偏偏看上了最沒有邏輯性的我。
我咬著吸管說:“是是是.....”
宋慕坐在旁邊微微笑。
東方紅注意到話題逐漸趨於學術性,便開始跟我們普及這次拍攝的情況,“厘葉島的自然光一向不錯,海麵那幾座荒島上麵有野生的禿杉,這次過來就是為了打算拍這玩意兒,可一行人雇了當地的島民找了好幾天,連個禿杉的影子都沒見到!”
周米卡哈哈大笑。
我忽然看見陸湛出現在餐廳的另一頭。東方紅注意到我的視線不對,便問我:“時涼,你看什麼呢?”
我把目光轉過來說:“沒事。”
Ada坐在陸湛對麵優雅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