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挑眉,“難得有人誇他脾氣不錯,估計接下來的日子就好不起來了。”
“說我什麼呢?”陸湛從會議室裏出來,西裝外套搭在臂彎裏,穿著白色的立領襯衣站在會客廳門口,嘴角帶著笑,看來是對剛才的會議很滿意。
“在誇你脾氣好。”蘇易給小秘書使了個眼色,小姑娘知趣地離開。
陸湛將西裝交給退出去的小秘書,走到茶案前,盤腿坐在軟墊上,開始煮水,“今天怎麼有空過來了?你的新實驗做完了?”
蘇易跟過去,隨手翻開茶案旁上的幾本雜誌,“沒有,剛逃出來,哪能天天待在實驗室啊!”他看到上麵關於方絡繹最新畫展的報道,不經意地提起:“聽說你要和方絡繹訂婚了?”
陸湛用一隻木茶匙從一旁的青花盅裏取出茶葉,放進沸騰的水裏,頭也沒抬,問:“你聽誰說的?方絡繹?”
蘇易搖頭,“哪能啊!新聞上說的!”
他拿過兩隻淺腹碗分茶,推給蘇易一隻,尖潤的指尖在冰紋瓷上移動優雅得不像話,語氣調侃:“你什麼時候也信這些東西了?”
蘇易輕咳了一聲:“我當然不信了,你陸少是誰,A市的名媛和小明星們可都盼著你是個gay呢!”
他喝了口茶,讚同道:“你再多來我這兒幾次,她們就真該議論我是gay了!”
蘇易一口茶嗆在喉嚨裏,咳了一陣,嗆得一張臉通紅,連連擺著手,“別別別,明明會扒了我的皮的!”
茶案上的水開始第二次沸騰的時候,蘇易才終於切入正題,他在來的路上措了半天詞,怎麼都沒想好該怎麼跟他說,又或者該不該跟他說,想了半天,猶豫道:“有個事我覺得有必要告訴你。”
陸湛重新添茶,說:“你是想說顧時涼回來的事?”
蘇易驚訝地問:“你知道了?你什麼時候知道的?你怎麼知道的?”
他平靜道:“剛知道,周米卡剛才給我打過電話。”
我窩在沙發裏啃橙子的時候,黎明明像個白癡一樣給我打電話求救:“涼涼,救命啊,我的車拋錨了,現在被困在電台東邊那條大道上,這雨這麼大,我回不去了.....嗚嗚嗚.....”
我咽下一口果肉,恨鐵不成鋼地說:“靠,你那什麼破車啊!就這德性還敢說自己是保時捷呢!”
電話那頭黎明明建議道:“回頭帶你去那家4S店找他們算賬去,不過涼涼,你得來救我啊,我不想被餓死在馬路上啊!”
我說:“我怎麼去救你,我又沒有車,你打出租自己爬回來吧!帶錢包了沒?”
黎明明那頭傳來一陣悉索,果斷回答:“沒有!”
我把啃了一半的橙子扔到茶幾上,起身看著沙發上的屁股印,又幽怨地看了看窗外下得正歡的雨,憤憤道:“你給我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