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少恭對我說他不會有事,他說他明日會醒,難道?”
紅玉心中一鬆,果然如她所想,歐陽少恭不會有事。
“不錯,少恭自己身為醫者,必是對自己的體內了如指掌,如我所料不錯,他在昏迷之前就知道他的情況,怕你擔心,所以才告訴你的。”
尹千觴眉頭已經鬆開,百裏屠蘇看向尹千觴,想起歐陽少恭與那嬛靈一戰,烏蒙靈穀之時,歐陽少恭為救他而重傷。
難道歐陽少恭受了傷?那肯定是為他壓製煞氣而傷上加傷。
“少恭是否受了傷?”
尹千觴見百裏屠蘇望向他的眼神,自知瞞不過百裏屠蘇。
“是,少恭與那女子一戰而受了傷。”
百裏屠蘇眼中閃過一抹愧疚,若是他沒有摧動煞氣,歐陽少恭不會為他而使用仙靈之力,也不會讓他傷上加傷。
一切都是他的錯!
百裏屠蘇看了看床上的歐陽少恭,抬起腳步走到床邊,坐在了床沿上。
“你們二人去休息吧!已經很晚了,少恭說,明日我們便離開青玉壇!”
尹千觴沒有說什麼,看了眼床上的歐陽少恭,應了一聲就離開了房間。
“好。”
紅玉知道勸不動百裏屠蘇,也不浪費口舌,看百裏屠蘇這樣子,搖了搖頭,抬步離開了。
紅玉走時還把房門關上了,百裏屠蘇見他們二人都已經離開,眼神柔柔的看著床上的歐陽少恭。
現在的歐陽少恭靜靜的躺在床上,那雙柔情的雙眸緊閉,長長的睫毛似彎,臉色有些許蒼白,唇瓣似沒有血色。
這樣的歐陽少恭,像個已碎的玻璃娃娃,似有一種病態的美感。
“對不起,少恭,你為我做了那麼多,可是我卻還是懷疑你,對不起。”
“想起八年前,明明你什麼都沒有做,我依然認為是你,還讓自己煞氣發作,讓焚寂解封,這一切本就與你沒有任何關係,我還冤枉你。”
停頓了一下,他想把所有的話都說出來,不想在悶在心裏。
“一直都是你為我,而我,有為你做了什麼,八年前的抵死相救,安陸村的鮮血喚醒,今日的身負重傷,屠蘇欠你的實在是太多了。跟著你也不知道是對是錯,這些危險都是我帶給你的,少恭,我到底還要不要跟著你。”
一直不後悔的百裏屠蘇有些遲疑了,無以怨懟,永不後悔!
此時百裏屠蘇猶豫了,他該如何?還要不要跟著歐陽少恭,現在而言,今世歐陽少恭並沒有參與烏蒙靈穀滅族禍事。
沒有為了焚寂而不擇手段,甚至連巽芳也沒有提過,也不是鬼麵人,他現在知道了,歐陽少恭早已不是前世的那人了。
“少恭,我是不是該回天墉城了,若是我八年前沒有邀請你入穀,或許我們是形同陌路人吧!我一直在想,是不是我錯了……”
隻有百裏屠蘇一人的聲音不斷的從房間的響起,沒有任何人回答他的話,不知過了多久,刺眼的光芒從緩緩東邊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