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素白,見過二小姐。”她微微福了福身道。
白湘視線微移,眸色晦暗了些:“素白……那慕容錦的護法可有跟你說過什麼?他們究竟為何要拿詩詩出氣?”
素白搖頭,她怎麼可能知道。
白湘坐在床邊拉起素白的一雙粗糙小手道:“詩詩她也還未醒過來,她中毒不深,我給她喂了湯藥,現在臉色已經好些了。這段時間你就好好養傷吧,服侍小姐的事情就交給其他侍女去做。”
這二小姐為什麼突然關心起她來了?
素白微微地眯了眯眼,她總覺得自己心中有個猜測是對的。
白湘又道:“你們兩位都是,近來輕魔教似乎是盯上我們白府了,若詩詩醒來說了什麼,務必要告知我。”
兩人齊聲應了她。
素白道:“感謝二小姐照顧,素白身體已經好很多了,不多時便可以回到小姐身邊服侍,若再遇到輕魔教的人,必定會先支會二小姐的。”
她可是再也不想見到那個人了,簡直妨礙她的計劃,有用的信息半條都沒有!
白湘對此很是滿意,寒暄了幾句後便離開了。
素白歎了口氣,這女人的心思就如同海底針,奈何她心裏跟明鏡似的,知道這白湘對那教主如此在意必然不是沒事找事。
付雙瞅著床上的素白,不鹹不淡地道:“嚇死我了,你和小姐一睡就是好幾天,我們還在後院的井裏發現了寧藍的屍身,怕是被那些人殺害了投進去的。真可怕。現在咱們的井水是用不得了,以後打水還得去別人院子裏借。”
素白彎了彎嘴角不置可否,她殺寧藍不光是為了解恨,而是為了走出院子。
白詩詩向來不喜歡離開院落,而三品侍女更沒什麼資格出去,這樣一來她倒可以私下在白府內部打聽消息了。
“付雙,這二小姐跟我們小姐關係可好?”素白問道。
付雙撇嘴:“好什麼呀,兩人都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若不是小姐中的是毒,而是摔了碰了,二小姐才不會打理。”
“二小姐看來是很喜歡煉藥。”
“那天輕魔教的若不來,咱們小姐指不定要將罪名推到二小姐頭上呢。”
素白瞥向她,這小丫頭真愛猜測,不過這要是真的,想來不論哪位小姐,心思都一般的複雜。
“付雙,這輕魔教到底什麼來頭?比白府還要強?”素白問。
“你是真傻還是裝傻呢?世人哪有不知道輕魔教的。我白家是與世無爭,卻有足夠的武力經濟讓天下敬畏,而輕魔教卻是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惡名昭彰,那位教主慕容錦更是武功天下無敵,連老家主都未必是他的對手。若不是老爺回來了,又有二小姐出手救你,現在你早就是死人了。”
天下無敵?
素白在腦海裏使勁地回憶了一下那名錦衣男子的麵容,卻實在是記不起來,那麼個凶惡殘暴的人的確很符合傳言中說的。
問題是,那麼個厲害的人物居然為了離火珠這麼胡鬧,好降檔次!
“那個人是個使毒的高手,他下的毒常人無法輕易解開。聽聞二小姐就是為了與他對著幹,所以才苦學醫術,”付雙咽了咽口水,對這個人很是害怕的樣子,“好了好了,也與你沒什麼關係。”
確實跟她沒什麼關係,她可不想再嚐試一次性命攸關。
不知為何他一想到那個錦衣男子身上便是一陣惡寒,若是白家的人回來再遲一步,她現在說不定就是個死人了。
那種不穩定的生活她過不起,更不敢跟那種說不定轉眼就翻臉不認人、胡亂殺人的家夥為伍。
反正他也不會再來,睡覺!
安靜的夜晚寒風透過紙窗,吹動著房內的青紗帳。
燭火搖曳,晦明變換著。
突然,燭台上的小火苗熄滅了!
素白沉浸在她的惡夢中難以自拔,一瞬間身邊全暗了也無從察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冷汗淋漓。
被風吹開的門窗徒然關上,金綢忽的垂在素白的身上,繼而,一道偉岸的身影突然壓了下來!
“你倒是還敢入睡?你覺得,本座會放過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