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屈老人2
擁有鮮明的獨特性格
諾貝爾有著堅強不屈,勤勞,孝敬父母,崇尚科學,為科學獻身的性格,在很大程度上,他又是一位絕然矛盾的人。
在他的整個一生中,他身體虛弱、健康不佳,但他卻能夠在工作中建樹驚人的功績。
他早年的生活比較貧困,又充滿了憂慮感,但他卻喜愛偏遠的地方和安靜的生活,他認為隻有遠在他鄉,才能擺脫這種現象。
諾貝爾不僅是一個炸藥和武器方麵的發明家,同時也是一個工業家,但是他卻反對自己發明的炸藥和武器用於戰爭,並且大力提倡和平發展。在青少年時期,他就已經努力去做了,在他一生的言語文字中,始終流露著這種感情。
由於早年的身體狀況的影響,使他養成了不安靜的習性,或是由於他廣泛分布的活動,以致讓他變成了把整個世界作為自己工作場所的一位發明家。
諾貝爾雖然是那個時代最大的資本家之一,但卻持有某種社會主義觀點。他天性謙虛、溫和,可是在社會的形勢所逼下,又不得不與他這種性格相違背,以至進入到糾紛與對立中。
諾貝爾在日常生活當中,他的交際麵不是很廣,時常對陌生人采取回避的態度,但他經常鼓舞和幫助他人,曾在全世界引起過強烈反響。
諾貝爾是一位機智的觀察者,年輕時就對所看到的一切時常表示不滿。這個世界包含著他所不能接受的事物:“現實曾無情地挫傷了我年輕時心中的理想。”這個籠罩著憂鬱的孩子,變成了實驗室裏的一名害羞的思想家,對很多東西感到有興趣,但對什麼都不感到奇怪。
諾貝爾沒有繼承他父親那種潔白的膚色和強壯的體形,也沒有繼承他的自信和粗暴的性格。他年輕時的形象,同他母親是一樣的。他有著高大的腦門,蓄著整齊的黑中帶有灰紋的短胡子,掛在他那蒼白麵孔上的胡子,更多地表現出他的性格,而不單是好看。
諾貝爾非常厭惡那些吵嚷的人群,但當與很好的朋友和同事們在一起時,他表現出愉快、輕鬆的一麵,善於傾聽別人的意見,時刻對他人禮貌有加,並且從來不考慮朋友們的身份地位。
諾貝爾40歲到58歲在巴黎生活期間,是一個實實在在的富翁了。但是,他卻幾乎很少參加宴會,從不過那種逍遙的生活。
隨著年代的消逝,諾貝爾改變了年輕時對巴黎的意見;但在他的整個一生中,他始終討厭那種對社會有害的環境。他反對人性中高傲和自大,黑暗交易,陰謀,欺詐,以及花言巧語。
在19世紀80年代末期,他發現“郵局每天至少送來兩打申請和乞求的信件,提出的要求總共至少有兩萬克朗,這就是說,一年至少達七百萬克朗。因此,我必須聲明說,與其落得個肯幫助人的好名聲,還不如幹脆讓人去講壞話好了”。
他當然要大量回拒這些要求,但是,象他這樣樂於幫助別人的,並不多見。對於那些雄心勃勃的年輕人,當他們的計劃使他感到興趣時,他就會誠心去幫助他們。
諾貝爾對於決定手段的目的,則有著自己獨特的見解。在一位奮鬥中的青年或一個發展中的企業需要的情況下,他都會付諸行動。但對於那些為立雕像、設晚宴等而提出的幫助,他則從來不會動心。
他曾寫道:“作為一條規矩,我喜歡為活人的肚皮幫忙,而不願為死人的紀念碑出力……我的天生癖性是,不要去過於尊敬崇拜死人,他們對我們的大理石獻品,既感覺不到,也一定會有不同意見,還不如去幫助那些有所需要的活人。”
盡管他做任何事都非常警覺,但是仍免不了被騙子詐取資助的,雖然這並沒有損失什麼,但是卻造成了他總是以厭世觀點來看待人類。
這位孤獨的人在做過好事之後,並非沒有忘恩負義的事情使他感到幻滅。他給一位朋友寫道:“你提到我的‘很多朋友’。他們在哪裏呢?是在蒸發幹燥的幻想的泥底子上,還是在嘩啦作響的水銀柱旁邊?請相信我,你隻能在用別的動物肉來豢養的一群狗中間,或者用你自己的肉來喂肥的一些蟲子裏麵,才能找到‘很多’朋友。愉快的肚皮和感恩的心靈是雙生胎,阿門。”
眷戀祖國落葉歸根
1893年10月21日,諾貝爾的60壽辰,是在沒有任何正式讚頌慶祝的情況下度過的。一生四海為家的他,甚至沒有一處真正意義上的家。雖然在意大利的聖雷莫和法國的巴黎,他擁有三處以上的別墅,但陪伴他的始終隻是寂寞與孤獨。自從移居聖雷莫之後,諾貝爾更加陷入一種難以解脫的失落和孤獨之中。
這位思慮深遠的人,由於他的發明性質,曾為社會的福禍造成了那麼多雷鳴般的爆炸之後,現在竟同機械的聲音戰鬥起來了,厭惡他所製造的那些響亮的禮讚或者別的騷擾。然而,他的思想明確地回到了他的祖國,在那裏也許能找到更好、更固定的場所,以便他以後的試驗發明。
諾貝爾自從9歲隨父母離開瑞典移居俄國,此後隻是在1863年至1864年回瑞典住過兩年。這時雖然他的大哥羅伯特還住在瑞典,但自他的母親羅琳娜於1889年去世之後,他本人在瑞典也就沒有相對穩定的住所了。
諾貝爾在國外工作和生活已快五十年了,但他從心底仍然覺得自己是一個瑞典人。正是出於這種強烈的祖國之戀,諾貝爾決定踏上他的歸國之路。
諾貝爾並沒有像別的富翁那樣隻是簡單地購置一處別墅以安享富裕的晚年。1894年,他斥資130萬克朗買下位於瑞典韋姆蘭省的伯弗爾斯,古爾斯邦股份公司的一家鋼鐵廠及一家彈藥廠。為了扶持伯弗爾斯公司的發展,諾貝爾接著又以購買股票的形式付給該公司250萬克朗。
諾貝爾還委托助手索爾曼聘請一大批優秀的瑞典工程師來這個公司工作。伯弗爾斯公司之所以能在20世紀初成為瑞典一家擁有一萬餘名職工的大企業,可以說很大程度上應歸功於諾貝爾生前為這家公司所奠定的資金基礎和技術基礎。
諾貝爾居住在伯弗爾斯工廠附近柏格博的一所貴族莊園裏。當然,他也在莊園內建造了在各處住所都有的實驗室。伯弗爾斯的實驗室在1895年建成,比聖雷莫的大得多,在這裏進行試驗幾乎和工廠生產的規模一樣。
莊園裏除四間試驗室和兩所廠房外,有製作炸藥的廠房和機械室,還有電解試驗室、水煤氣廠、大蓄電池房,還備有供各種試驗用的特別器械,等等。
在買下伯弗爾斯公司不久,諾貝爾又把韋姆蘭省的比爾波路易鐵工廠買了下來,主要從事開發高爐、貝塞麥特爐等。
與此同時,他還購買了附近的卡拉斯大瀑布,計劃開發這條河流的水電資源。這是瑞典利用所謂“白煤”的早期先例。而水電開發,成為現今這個國家擁有的最重要的電力資源。
諾貝爾本人也想就此在祖國定居。但是,由於瑞典那種嚴寒的北歐氣候使諾貝爾病弱的身體很難適應,因此他也就隻能在每年夏秋季節返回瑞典居住一段時間,而冬春兩季就在聖雷莫度過。
由於諾貝爾自幼體弱,他在20歲那年就去礦泉療養,在他整個一生中常接受同樣的治療。工作的疲勞和經常旅行自然也傷害了他的身體。死神已經奪走了諾貝爾幾個心愛的人的生命,現在心絞痛又威脅著他自己的生命。
1893年發生了一件事情,卻使他感到非常幸福和自豪:曆史悠久的瑞典烏普薩拉大學授予諾貝爾名譽哲學博士的學位。
諾貝爾一向推崇那些一心專攻難題、毫不考慮其商業價值的科學家。這項榮譽使他深受感動,他仔細思索,為了真理而尋求真理是否仍然行得通。
諾貝爾在一封信中這樣寫道:
現在就死未免有點可惜,因為我正在考慮一些非常有趣的問題。自從大學評議會授予我哲學博士學位以後,我幾乎成了一個名副其實的哲學家,而且開始覺得“實用”這詞隻不過是個幻覺而已。
但是,自從1893年以後,諾貝爾的病情日趨嚴重。1894年,他的病況幾乎比以前更壞了,風濕性病魔隔幾天就來侵襲我心髒的肌肉或那地方附近。他覺得隨時可見死神張開雙臂歡迎他。
1896年,諾貝爾在他一生最後一年中仍然在瑞典、法國和意大利之間奔波。這一年春天,他的心情似乎特別好,因為近年來的幾件事辦得令他很開心。
第一件事是諾貝爾在1893年從瑞典聘用了一位他很滿意的工程師索爾曼做他的助手。第二件事是諾貝爾在1894年回到瑞典投巨資買下了伯弗爾斯公司,從而使他的報國之情有了一個良好的開端。第三件事則是諾貝爾比較妥善地處理了同索菲婭的關係。所以,這年夏初,他再次途經巴黎回到聖雷莫時,心情一直都比較舒暢。
1896年8月,諾貝爾的大哥羅伯特不幸死於心髒病,這一噩耗打破了諾貝爾心靈的平靜,他在趕回瑞典參加羅伯特的葬禮之後,順道赴巴黎治病,並在巴黎住了數月。
諾貝爾在逝世前兩個月在巴黎發出的信中說:
你知道我來巴黎是為了請一位著名的心髒病專家治病,他和我的醫生都說我的大動脈進一步硬化,不能再像往常那樣苦幹了。這並不是說我得整天閑著不幹事。隻是要盡可能避免緊張疲勞的旅行。
第二天他在給他的助手索爾曼的信中說:
我為了心髒病要在巴黎住上幾天,一直要等到醫生們商定最好的治療方法。他們開的處方是內服硝化甘油,這好像命運和我開玩笑。他們為避免嚇壞藥劑師和公眾,把它叫特寧克酊。
諾貝爾最後一封信是在1896年12月7日寫的,收信人是拉古納·索爾曼,發信地址是他已經逗留近兩個星期的聖雷莫。但這封信尚未寄出,在幾小時以後他就心髒病猝發,並於1896年12月10日淩晨2時去世。而那封信仍被擱置在辦公桌上。
諾貝爾去世後的第二天,他的兩個侄兒海爾馬·諾貝爾、伊曼紐爾·諾貝爾以及助手索爾曼趕到了意大利聖雷莫。在此之前,他們收到了電報。
斯德哥爾摩的一家銀行發來一份電報。電報上說:
諾貝爾的遺囑存在銀行的金庫裏,現已打開。銀行將郵寄一份遺囑給他們。
諾貝爾的遺體遵照他的遺囑,先交醫院解剖靜脈血管,讓醫生查明死因。第一次喪禮在聖雷莫別墅舉行。他新交的一位朋友、教皇駐巴黎公使館的一位青年牧師蘇德布勞姆來到聖雷莫,並在他靈前致悼。
蘇德布勞姆的悼詞中說:“他所受的孤獨和磨難是他的命運,是天賜的結果,在眾人眼裏他是一位富有而顯赫的人,而也有人把他看做一位平常的人。現在他已經死了,讓我們不要永存這錯誤,因為我們不能把我們的所有和成就帶進墳墓。我們也必須拋棄這種塵世的幸福。
我們可以正確看待這位死去的人,雖然他富有,有親友的情愛,但他也是貧窮的。他孤獨地生活,孤獨地死去,沒有家庭的喜悅,沒有妻兒的安慰,這是他的選擇或命運。他的天性是不為名利所動,不為孤獨所苦,他一直到生命的末日,仍是熱心的、仁愛的。他的生命是高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