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竹捂著嘴巴,衝出去了房間。
我死死的盯著屍體,捏緊了拳頭。
此刻屍體旁邊還有一個中年男人,他穿著一身舊中山裝,他快步的走到了門口,朝著外麵張望著。同時他聲音有些急促的說:“李亞,你爹呢?”
我吐了口氣,聲音沙啞的說:“就我一個人來了,我爹沒來。”
這個中年男人就是李竹他爸,也就是我們這個村子的村長。
李村長猛的就回過頭來,他瞪大了眼睛盯著我說:“這不是胡鬧嗎?趕緊去把你爹叫來啊,這劉寡婦死成這個樣子了,晚上鐵定詐屍啊。”
我放下手中的箱子,打開之後從裏麵取出來了一張白布,直接鋪在了地上,同時又拿出來了一把精巧的黑色剪刀,接著說道:“我爹不會來了,以後他也不會來了,守屍的活兒,我接手了。”
李村長明顯打了個哆嗦,他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說了句完了,完了。
我眉頭微皺了一下,也不好說什麼,畢竟我對他們來說,還是個孩子呢,不過這麼多年跟著我爹,他那套活計早就交給我了。
把白布鋪好了之後,我又取出來了一雙手套帶上,接著我把剪刀遞到了李村長跟前,聲音平靜的說:“我就一個人,沒辦法接著屍體又剪繩子,你幫我剪,放心,我爹敢把事兒給我,我就能做,不然我還翹辮子了呢,我爸不得斷後啊?”
李村長的手有些哆嗦,將信將疑的看著我,不過他的動作倒是跟著我說的做了……
將劉寡婦的屍體平坦著放在了地上,我呼吸難以壓抑的有些急促……
說真的,我還是第一次這麼直接,這麼沒有遮攔的看到女人的身體。
劉寡婦雖然叫著寡婦,但是她的年紀實際上並不大,約莫隻有27,28歲左右。
她老公以前是村子裏麵的老賴,花錢把她買回來的,結果剛結婚幾天,人就淹死了。劉寡婦又是個啞巴,不會說話,哪兒都去不了,就留在了村子裏麵。
當時村子裏麵還是出了點兒亂子的,不因為別的,就是因為她長得真的很不錯,雖然不會說話吧,但是聲音是能發出來的,她剛結婚的那幾天,聽村子裏麵的長舌婦說,這女的騷的很,晚上叫的別人家都沒法子睡覺了。
她守寡了以後,家家戶戶都把老公盯得嚴實,生怕他們鑽了劉寡婦的床。
回想著這些的同時,我從箱子裏麵取出來了一張符紙,貼在了劉寡婦的腦門上麵,遮住了她那張精巧漂亮的臉蛋……緊跟著又用筆點了朱砂,在她的胸前,腹部,還有大腿內側畫了幾道。
人是死了,可是她的好身材是盡收眼底,並且我也看見,她隱私位置的地方,上麵的毛發是有些散亂的,還有些青淤痕跡……怪不得李竹說是被人玩兒死的,她死之前,還在和人做那種事情……
深吸了一口氣,我低聲和村長說找件衣服來。
李村長就很快就拿來了衣服,我給劉寡婦穿上之後,她才像是個死人。
李村長麵色不自然的看著我,試探著問了句:“我說李亞,你沒和叔開玩笑吧,你爹是喝醉了?還是出門辦事兒了?”
我對他笑了笑,說:“沒喝醉,沒辦事兒,就是把這攤子事情交給我了,村長,以後再有啥事兒你就直接找我吧,這個劉寡婦詐不了屍,都貼上符了,對了,警察抓到凶手沒啊?”
李村長搖了搖頭,他歎了口氣說:“誰知道誰幹的王八事情啊,這女人也是可憐,老公那麼早就死了,現在也被搞成這個樣子。”
說著,李村長就拍了拍我的肩膀,說他多說也沒用了,就希望我能把義莊看好了,不然我們村子可都完蛋了。
我點了點頭,接著給屍體套了個頭套,直接背在了背上就出了院子。
外麵的人嚇得都散開一條路,李竹也驚怕的沒敢靠近我。
我早就習慣了這樣的目光,低著頭,就往回走了……
隻是走著走著,我背上的屍體,突然就僵硬的動了一下。
我當時整個人都呆住了……陽光照射在我的臉上,卻讓我沒有絲毫的暖意……
這是大白天啊,我還貼符了,怎麼可能詐屍?
同時,人群中也傳來了驚恐的叫喊,說詐屍了!
我猛的抬起頭,回頭看背上的屍體,果然,屍體的頭已經立起來了,並且她的頭套也掉落在了地上,劉寡婦臉上的符紙被風吹得晃動,她的目光,直勾勾的盯著一個方向……
我看見那個方向,有個人,正在朝著路盡頭倉皇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