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出乎李陽意料的是,房屋中放著一個大木桶,何太後正在和一個十來歲的妙齡少女沐浴中。
李陽側耳聽去,隻聽何太後有些惆悵道:“士兵已經傳來消息,明日李儒就會前來,這也是我們最後一次沐浴,都來這裏這麼長時間了,幾乎都忘記了熱水是什麼感覺?”
那十來歲的妙齡少女哭泣道:“母後……”
何太後撫摸著少女的秀發道:“孩子別哭,我們今天好好洗洗,明天幹幹淨淨上路,這也是我們最後一次洗漱。”
哭泣的少女不是別人,正是漢少帝的結發妻子,何太後的兒媳婦唐姬。
聽到何太後的話,唐姬雙目含淚,有些恐懼地望向何太後道:“母後,臣妾不想死,母後想想辦法救救臣妾。”
何太後歎息著搖搖頭道:“唉,哀家如今也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但有一絲的希望,哀家又怎麼可能不救你和辨兒。”
頓了頓,何皇後歎息一聲,望著唐姬有些惆悵,又有些失落道;“什麼權力?榮華富貴,都隻不過是過往雲煙罷了,如今的我們,想求得一頓飽飯,都是難如登天,我們錯就錯在了進了皇宮之中。”
這時唐姬抓著何太後的手,晃了幾下道:“母後,臣妾聽陛下說過,你不是每年支援勇冠天下的文侯飛將軍李陽,十萬石糧草嗎?他怎麼不來救我們?”
何太後苦笑著搖搖頭道:“騙子!他就是一個騙子,隻是每年從哀家身邊騙走十萬石糧草,在哀家給他下懿旨的時候,他卻不聞不問,如今,他剛剛攻下並州,事務繁瑣,根本就不會來救我們,縱然他現在想來,恐怕等他來的時候,我們早就是一具冰冷的屍體。”
唐姬聽到這兒問道:“母後,他騙了你那麼多糧草,母後恨他嗎?”
何太後,歎息一聲苦笑道:“談不上什麼恨不恨,他騙取糧草,哀家一點兒也不恨他,那些糧草本來就是哀家打算送給他的,也就無所謂,但哀家恨的是,以前他總有所顧慮,哀家可以理解,可是如今,沒有了一切的顧慮,他明知道董卓的所作所為,可他卻視若無睹,所以恨他,恨不得掏出他的心來看看到底是肉長的還是石頭做的。”
可就在此時,房門的門閂被挑開,兩人看到此景,嚇得蜷縮在浴桶之中,靜靜地注視著門口。
在他們到這兒來之前,早就想過在這些當兵的丘八跟前,遲早會有這一天,但這些當兵的一直都不敢動她們,甚至和她們話都不說,沒想到在人生最後一個晚上,居然這些當兵的丘八,卻是摸了進來。
可當兩人蜷縮在浴桶中胡思亂想之間,卻發現進來的人並不是士兵,而是一個黑衣蒙麵的男子,腰懸佩劍走了進來,將房門再次插上。
何太後和唐姬二人,也沒有避諱說自己沒有穿衣服正在沐浴,隻是紛紛望向了黑衣人。
令何太後和唐姬不可思議的是,黑衣人走到木桶前雙手抱攏,對著兩人道:“你就那麼恨我?”
說完後,將蒙麵的黑巾摘下,才發現,黑衣人不是別人,正是他們期待已久的李陽。
看到李陽露出自己的麵容,何太後淚水滾滾而下,因為怕被外麵的士兵發現,強力的用牙齒咬住自己的嘴唇,也不顧自己,如今沒有一線遮體,一絲不掛地站起身來,渾身水淋淋的,和李陽擁抱在了一起。
為了證實自己是不是做夢?使勁兒一口,咬在李陽的肩頭上。
李陽疼得直咧嘴,但看到何太後和唐姬憔悴的麵容,回想起她們說的話,也就沒有作出反抗,靜靜的站在那裏,任其發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