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輔下令說,“朱輔聽令,立刻率領所有騎兵向宣府進發,一旦發現阿剌部的下落,立刻發起進攻,即使不能全殲他們,也要將他們死死地拖住,立刻派人報信。”
朱輔領命而去。
張輔下令說,“張默聽令,令你率領所有剩餘的士兵,護衛皇帝陛下立刻返京,不得有誤。”
張默領命而去。
鄺埜看到已成事實,再反對也沒有用了,隻得接受了這個事實,隻是,感覺自己這個兵部尚書完全是多餘的。
張輔與鄺埜商量,“鄺大人,由誰留宿在宣府比較合適?”
鄺埜想了一下,說道,“老公爺,老夫以為,平鄉伯陳懷、襄城伯李珍,都督梁成、王貴留下比較合適,三日後,平鄉伯陳懷和都督梁成率領收擾的散兵返回京城,襄城伯李珍和都督王貴繼續搜尋遺失的將士,救治傷員,安福沿途府縣的城民,監視蒙古人的下一步行動。”
張輔點頭稱是,“鄺大人思慮周全,十分妥當,你我二人立刻將所有的計劃稟告給皇上。”
又對子默說,“小兄弟,你暫時安息一下,本公去去便來。”
子默向二位大人作了一楫,“請自便。”
鄺埜看到他十分無禮,不僅皺起眉頭,張輔卻並不介意。
過了一會兒,張輔獨自回來,拉著子默就地坐下,“你跟我說實話,我們為何要急於返回京城?”
子默向四周看了一眼,張輔領會他的意思,吩咐人都出去,在帳外守著,不許任何人進來。
子默這才對張輔說,“這次大軍出征,一路上非常蹊蹺,先是大量的軍械丟失,然後是駙馬都尉率領的四萬大軍莫名其妙的被全殲,再就是成國公率領的騎兵遭到伏擊,而王振不斷改變行軍路線,固然與王振狂妄自大有關,也不至於如此反複無常,一定是有人在故意誤導他。”
“還有,移營的指令下達後,大軍迅速地亂成一團,這種情況也十分的反常,畢竟,這些都是大明朝最精銳的部隊,都經受過嚴格的軍事訓練,同樣是饑渴難耐,小公爺率領的一萬神機營士兵為何不亂?我以為,一定是有人故意為之,給了蒙古人一個趁亂偷襲的機會。”
“有這麼多令人不解的事情發生,絕對不是一兩個人所能做得到的,一定是有不少人參與了此次行動的謀劃和行動,這是一股非常可怕的力量,他們能做出來這麼大的事件,一定早早的有了預謀,其目的很可能就是為了削弱朝廷現有的力量,然後取而代之。”
張輔聽得目瞪口呆,簡直是匪夷所思,但是,確實有這種可能,這個人的判斷一向十分準確,不敢不信。而且,子默的話提醒了他,自出征以來,大同的郭登、宣府的楊洪一直跟消失了一般,一點都沒有動靜。大同參將吳浩戰死於貓兒莊,駙馬都尉井源率領的四萬人馬被殲滅在大同一帶,郭登就當沒事人似的,不救援。身為宣府的鎮守將軍的楊洪,他本應該前來接應皇上的禦駕,卻一直沒有蹤影。土木堡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他距此不足百裏,直到現在,仍然不見他的身影。
張輔把這個發現告訴了子默,子默聽後,想了一下,覺得這兩個人十分可疑,也十分危險,一旦經常發生****,這兩個人隨時會揮兵與京城的勢力呼應,到那個時候,會十分麻煩,應該搶先動手,把他們拿下,對張輔說,“老公爺,這兩個人是突破口,千萬不能留,現在,大軍潰敗的消息已經傳到了宣府,用不了幾天便會傳到大同,應當立刻動手,把他們拿下,理由很簡單,皇上的禦駕受到威脅,他們護駕不利。”
子默所有的判斷,都是根據史料總結出來的,曆史上,土木堡之變發生以後,留守在北京的眾位大臣,將郕王朱祁鈺推上了王位,從此,武官集團一度占據了上風,改變了朱元璋製定的文武平衡的國策。朱元璋模仿了宋朝的文貴武賤,用文官來監視武將的製度。這種武官集團壓製文官集團的局麵,一直持續了數十年,才慢慢的恢複到文貴武賤的局麵。
張輔越來越感覺,子默十分了不得,他也覺得,這兩個人過於可以疑,應當早做決斷,“好,這件事,我與兵部尚書鄺埜大人商量一下再定。”
有了子默這個高參,張輔開始偷懶了,原本需要他思考的問題,全部推到了子默的身上,又問道,“這次禦駕還京,你有什麼計劃?”
子默楞了,心想,“這位老公爺,完全把我當作他的高級參謀,而且還是免費的,不帶這麼玩吧,在後世,是不是要按分鍾計費的,再說了,小爺我從沒有伺候過皇上,如何知道安排禦駕回京的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