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藝菲也許是從小都沒被裴天辭這樣嫌棄過,一時受不了,抓著他的衣角,痛哭出聲,“哥!算我求你,你把護照給我,我再也不回來了好不好?我什麼都不要了,我就想和他在一起!”
傅任苒也忍不住紅了紅眼睛,緩緩轉頭看向身旁的裴天辭,他大約是氣著了,滿臉都是烏雲。
“怎麼了?這是?”
王佩蘭聽到了裴藝菲不管不顧的哭聲,從門口走進來,看著麵前的狀況,一臉茫然。
裴天辭輕歎了一聲,對狂哭不止的裴藝菲命令道,“你把剛才對我說的話,跟媽再說一遍!”
“……”裴藝菲自然不敢再說,隻是一個勁的哭。
見狀,王佩蘭皺著眉頭對裴天辭說道,“她想去澳洲就讓她去吧,你攔她做什麼?誰家孩子沒去外麵留過學啊?非要這麼逼你的親妹妹啊?”
“媽……”裴藝菲見風就倒,哭喊著站了起來,小跑了幾步,投入了王佩蘭的懷抱。
王佩蘭愛女心切,從小到大都不舍得裴藝菲哭泣,更何況哭成了淚人,登時心疼不已,摟住了裴藝菲輕聲安慰。
“什麼留學?你讓她自己跟你說!”裴天辭頭疼不已,一屋子三個女人,沒一個好相處的。
隨即,王佩蘭將懷裏的裴藝菲拉了出來,問道,“你說!去澳洲幹什麼?媽給你做主!”
“我……我男朋友在澳洲!我想和他一起!媽,就是我以前跟你提過的那個特別好的男孩!”裴藝菲扭捏著說完,又埋入王佩蘭的懷裏。
“……”傅任苒一噎,默默地低下了頭。
裴天辭冷笑了一聲,沒有說話。
“……”王佩蘭默了默,猶自想了半天,才開口對裴天辭說道,“不就是喜歡了個窮小子嗎?我都沒反對,你反對什麼!咱們家還需要女婿的家世來錦上添花嗎?隻要藝菲自己喜歡就行了!你這個當哥哥的管天管地也管的太寬了!”
一席話聽得傅任苒瞠目結舌,無法反駁。王佩蘭真是寵女無下限,她才發現原來裴天辭這個裴家頂梁柱在家裏的地位根本比不上裴藝菲,畢竟是老來女啊,貼心又保暖。
還有傅修齊是個窮小子,那她不也是個窮女人?
王佩蘭意有所指的,說到底都是高攀了啊!
“媽,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裴天辭很是無奈。
“我怎麼不知道?還不都是學你這個壞榜樣!一個跟著一個叛逆!哦……你就可以選擇自己喜歡的,你妹妹就不可以?非要按照你自私自利的想法去政治商業聯姻?……你怎麼不去聯姻?”
“......”傅任苒的腦袋越來越低,越來越低。
“她喜歡的那個男孩是任苒同父異母的弟弟!”
裴天辭輕聲打斷了王佩蘭的喋喋不休,王佩蘭顯然沒聽清,又問了一句,“你說什麼?”
“她喜歡的那個男孩叫傅修齊!傅青山的兒子!任苒的弟弟!”裴天辭目光如炬,一字一句鏗鏘有力。
王佩蘭怔了一怔,視線落在了傅任苒的身上,目光複雜多變,不知道在想什麼。
“不許去!”王佩蘭狠了狠心,推開了掛在身上的裴藝菲。
“媽!媽!”裴藝菲無助的又哭起來了,看了看轉眼間冷了臉的王佩蘭,又看了看最沒得商量的裴天辭,最後落在了低著頭得傅任苒身上。
沒有一個人會幫她。
“好!那我隻好實話實說了,我和修齊睡過了,我懷了他的孩子!”
“!!!”傅任苒倏然站了起來,大聲斥道,“裴藝菲,你說話要負責任!修齊兩個多月前就去澳洲了!”
王佩蘭聽到傅任苒的嗬斥,不住的點頭,“對,藝菲……你是騙人的吧!你這麼年輕,別犯傻!”
“嗬嗬,是真的!”裴藝菲擦了擦淚,對著傅任苒微微一笑,輕聲道,“你大概不知道,你婚禮那天他從澳洲回北城來了,大約是怕和我碰麵,隻想偷偷參加你的婚禮吧,但因為你住院了,所以在酒店住了一天就打算回去!那天晚上我們在一起了!”
“……”傅任苒不敢相信,卻又不由自主的把目光移到了裴藝菲的肚子上。
“我不信,去醫院吧!”裴天辭麵如鍋底,聲音沉了又沉,站起身就打算把裴藝菲打包去醫院檢查。
“對,我也給修齊打電話,問問他!”傅任苒緊張兮兮的四處摸口袋找手機。
裴藝菲往回走了兩步,從包裏迅速掏出了一張B超檢查單和血液化驗單從從容容的放在了傅任苒的手機上麵,製止了她打電話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