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寧靜好剛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差點和任彤打了起來,要替也應該是她來替,怎麼輪得到任彤?
裴天辭不言不語,好像多說一句話都顯得自己沒品似的。他麵如鍋底的轉身大步離開,順手丟掉了手裏的捧花,拉開門,走出去,伸手拆掉了脖子上的領結,下一秒狂奔了起來。
被無緣無故丟在酒店的幾十號人,麵麵相覷,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上了車,裴天辭直接打了白婧的電話,傅任苒的電話他已經不抱任何希望。
他現在整顆心都在顫抖,慌亂不已。什麼婚禮,什麼笑話,他都管不了了。他就隻想見到她,隻有見到她,他才能確定她是不是跑了!
一想到她有可能跑了,裴天辭就忍受不了,一隻手緊握成拳,砸向了車門邊。
白婧的電話響了很多聲才被接了起來。
“你和任苒在一塊嗎?”裴天辭差點控製不了情緒要怒吼出聲,最後還是忍了忍,但是口氣依舊不好。
“對!”
“把電話給她!”
裴天辭命令完,耐著性子等了一會,手機那頭傳來熟悉的那嬌嬌弱弱的一聲,“天辭哥”,隻一瞬間將他心裏的陰霾都驅散了。
“你在哪?”裴天辭沉著聲音問她。
氣反正是沒辦法消了,這一堆爛攤子現在他也不知道怎麼處理,隻不過她沒跑就好。
不幸中的萬幸了!
電話裏沒有多說,裴天辭問出了位置之後就掛了電話。一路上,漸漸地冷靜了下來,不斷地在思考解決的辦法。
他即將要成為有史以來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沒有新娘的新郎,丟臉的級別應該和被當眾成功搶親差不多吧。
傅任苒怎麼能那麼倒黴?
到了醫院傳染科,傅家人都一臉嚴肅的守在門外,見裴天辭大步上來,連忙起身打招呼。
裴天辭站在病房外麵,推了推門,才發現門被鎖住了,當下又氣不打一處來,低聲命令道,“任苒,開門!”
傅任苒坐在病床上,自然不願意裴天辭進來看見她這副醜樣子。
滿臉的麻疹,她自己見了都害怕,估計有密集恐懼症的人見了都能吐一地。
她不願意被裴天辭看見。
“天辭哥,我得的傳染病,你不能進來!”傅任苒略微大聲了一些。
“滾蛋,給我開門!”
裴天辭爆了一個粗口,把傅任苒嚇壞了,因為她自小和他一起長大,都沒聽過他罵人!
那是多麼溫潤如玉,清風明月的一個男人,怎麼能罵髒話呢?太損形象了!
“你走吧!我現在很醜!”
傅任苒委屈的快哭了,她總覺得裴天辭突然罵人大概就是因為今天她讓他出了那麼大一個醜。
其實她也挺自責的,自己倒黴也就算了,還讓他跟著一塊倒黴。
正期期艾艾著,病房門就被一腳踹開了,房門撞到了牆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傅任苒嚇了一大跳,在見到裴天辭那一張寒氣逼人的臉出現在門口時,她第一反應就是趕緊遮住自己的臉。
護士也聽到了聲響,過來查看,卻被方助理急忙架了出去。
病房裏,病房外都空無一人。
裴天辭站在門口終於見到心心念念的那一抹身影時,心裏頭那一塊大石頭才放了下來,一根緊繃的弦斷了,渾身都有些鬆軟。
他慢慢的走到病床邊,坐在了她的對麵。她的兩隻白皙的手臂上密密麻麻的長滿了紅點點,乍一看,確實挺可怕,可以想象的出來她的臉會是個什麼鬼樣子。他伸出手把她蓋在臉上的兩隻手掰下來,需要很用力才行。
隻看了一眼,便將她擁入懷中,緊緊的抱住,狂跳不止的一顆心才能慢慢的冷靜下來。
“你怎麼那麼倒黴?”
一路上,這句話,裴天辭已經暗暗罵了無數次了,此時此刻又不由自主的念了一句,語氣沒有來時那麼沉重,隻是頗為無奈和可惜。
“那我也不想啊,我都哭一早上了!誰讓你把婚紗就那麼丟地上,我都說了不吉利了!”
傅任苒胡說八道一通,反正禍水東引這種事隻要有臉說出口就可以。
“怪我咯?”裴天辭鬆開了傅任苒,擰著一對眉毛,一雙深邃如海的眸子緊盯著她,“那你也應該和我說一聲!我好提前做準備,婚禮也能隨便叫一個女人來代替,你真行!人家都要以為我裴天辭的新娘跑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