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也沒什麼好怕的,她又不是把刀架在裴天辭的脖子上逼著他去結婚的。
傅任苒覺得反正萬事有裴天辭撐著,她隻需要擺出一副臉皮厚到刀槍不入即可。
一整個下午的時間,傅任苒都拿來試衣服了。
櫃子裏全部都是裴天辭不知道什麼時候準備好的新衣服,各種各樣的洋裝,禮服。
除裏職業裝,其他應有盡有。他一向這麼細心妥帖,總能把別人想到的想不到的全想到。
晚上,裴天辭回來的很早。
他推開臥室門的時候,傅任苒正好在對著鏡子抹口紅。
她身上套了一件米黃色的高領毛衣,下身搭了一件簡單的修身牛仔褲,露了一小截的腳踝。
臉上的妝容精致淡雅,特別漂亮。
那攬鏡自照的模樣像是無數次深夜裏入過他夢裏一般,鮮活亮眼。
似乎是聽到了開門的響聲,傅任苒恍然回過頭來,見是他站在門口,臉上呆了一呆。
“今天這麼早?”
傅任苒像是自言自語的低語了一句,又回過頭,繼續抹口紅,試了一個顏色不滿意,又擦掉,換一隻繼續試。
“剛剛那個顏色挺好看的,為什麼擦掉?”裴天辭隨口說了一句,移開眼,看到床上擺了一件粉色的呢料大衣。
他又想起了在南城,那一次她冒充傅修齊的女朋友去見王景琮時,也是穿的一身粉。
看來又是想裝嫩。
“剛才那個顏色好看嗎?”傅任苒低頭看了看剛才被她放下的口紅。
裴天辭什麼眼光?
姨媽色啊,那都紅的發黑了,哪好看?
“那個顏色適合去夜店的時候抹好吧,見長輩抹那種顏色,還以為我多不正經呢!”
傅任苒又擦掉了嘴唇上的口紅,伸手在一整盒密密麻麻的口紅中尋找著淡色一點,抹上去能看起來像個良家婦女的口紅。
裴天辭忍不住笑出了聲,走到傅任苒的身邊,雙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對著鏡子裏的她說,“你什麼樣子,你今天要見的長輩早就門兒清了!何必裝!”
傅任苒一聽,氣的拍掉了裴天辭的手,轉過身,生氣的責怪他。
“誰裝了?我裝什麼了?我抹口紅,還不是因為你!沒事買三百多隻口紅回來幹什麼?又不能拿來吃!”
傅任苒伸手怒指著化妝台上密密麻麻的口紅盒子。
竟然還有紫色,抹了這顏色準備幹嘛去?
裝鬼嗎?
“女人不是都喜歡這個嗎?”裴天辭無緣無故被埋怨了一通,有些啼笑皆非的反問了一句。
“是啊,喜歡啊,所以忍不住一隻一隻試呀!試了半個小時了,我眼睛都看花了也沒挑出一隻合適的來!”
傅任苒其實是覺得裴天辭沒那麼快回來,一時無聊才一隻一隻試著玩。
結果被他說成她裝!
好吧,她的確是想裝來著,但他這麼一語道破,讓她很沒有麵子,臊的慌。
裴天辭對著三百多隻口紅沉吟了片刻,覺得傅任苒的意思應該是在暗示他,讓他選。
這確實挺難為他的,不說在他看來這些顏色沒有太大的區別,就說抹到她的唇上,不管什麼顏色也都好看!
裴天辭伸手隨意的取了一隻淺色的唇膏遞給傅任苒,“就抹這隻吧!多大點事就把你給難住了!人家說一孕傻三年,你是一婚就打算傻一輩子嗎?”
裴天辭笑著調侃了傅任苒一句,就走進了浴室。
傅任苒略微有些窘迫,來了點脾氣,對著裴天辭的背影,聲音不大不小的說道,“我傻一輩子你管嗎?”
“管!”
裴天辭頭也不回的說完,就關上了門。
傅任苒眉開眼笑的看著他親手選的那隻口紅,心裏暗暗的感歎了一句,你可真幸運啊,被他選中了!
她打開了口紅的帽子,抹完了之後又放進了隨身的包裏,拿起了床上的外套,出門下樓。
大約六點多,裴天辭和傅任苒就到達了裴家老宅。
老宅裏,燈火通明,剛進了門,還沒有走到客廳,傅任苒就聽到了前方傳來的忽大忽小的調笑聲。
有男有女,不止一個人!
傅任苒立刻頓住了腳步,眼神錯愕的看著身旁的裴天辭,詢問他什麼意思?
裴天辭似乎也沒料到今天晚上會來這麼多人,微蹙著眉頭,輕聲安慰她,“一口氣全見了也好,你都合法了,沒人敢對你怎麼樣!”
“......”聽到裴天辭刻意加重的“合法”兩個字,傅任苒心頭一跳,他果然是聽到了。
裴天辭攬著傅任苒的腰,需要用一些力氣才能將十分抗拒的傅任苒推著繼續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