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欲拒還迎?
太羞澀的話不符合她的年齡,畢竟一把年紀了,還當自己純情少女似的,多惡心?
太大膽奔放的話又會顯得她這方麵的經驗太豐富,應該沒有男人會喜歡自己的妻子看起來像被很多人睡過一樣吧?
欲拒還迎的話,聽起來還不錯,就是有點作,難度係數也很大,搞不好就會變成惡心。
傅任苒想來想去也沒想個所以然出來。
片刻,浴室的門啪嗒一聲,裴天辭從裏麵走了出來。
傅任苒掀開被子,下了床,直挺挺的站著,見他一身休閑的家居服,肩膀上掛著一條毛巾,搓著濕發。
那副樣子似乎就像是多年前總是對她一臉寵溺的大哥哥一般,溫柔又暖心。
她微微怔了一怔,剛到嘴邊的話突然就變得不會說了。
裴天辭笑著朝她走了過去,在她的額頭輕輕落下一吻,然後是眼睛,鼻子,最後是嘴唇。
他的口腔裏全都是冷冽清新的味道,似乎剛刷過牙。
她的鼻尖充斥的是他身上和她同款的沐浴露的香氣,混著他臉上刮胡水的味道。
這樣的親吻讓人很舒服,她像被下了蠱,忘乎所以。
什麼羞澀一點,大膽一點,欲拒還迎?
到了實戰的時候,沒一點卵用!
隻知道她就快要溺斃在他這溫柔的漩渦裏。
就在傅任苒意亂情迷,渾身癱軟的像要靠在裴天辭身上的時候,他推開了她。
是的,沒錯,他推開她了!
傅任苒險些站立不穩,滿臉愕然。
有沒有搞錯啊?
裴天辭並沒有錯過傅任苒眼裏閃著的錯愕和失落,他微笑著輕聲解釋,“你先睡!我還有工作要做!還不能睡!”
裴天辭說完以後,也不走,就那樣笑眯眯的看著傅任苒。
笑的高深莫測。
但傅任苒總覺得那笑容裏帶著一絲不悅。
因為裴天辭沒有離開,傅任苒很快便從震驚的狀態中回了魂,笑著點點頭,“哦,我知道了!那我就先睡了,晚安!”
傅任苒故作大方的轉過身,爬上了床,蓋好被子,閉上了眼睛。
片刻,她聽到了他的腳步聲朝外走去,沉穩又綿長,離她越來越遠。
最後配合著一記關燈和關門聲,臥室裏徹底的安靜了下來。
傅任苒慢慢的睜開了眼睛,因為已經適應了黑暗,目光所及,能看到灰暗的一片。
她突然好像就變得脆弱了,心裏像被挖空了一塊,很失落。
激動興奮的好像隻有她,他還可以像個正常人一樣工作到半夜。
像是結了個假婚。
她甚至想到,裴天辭和她結婚是不是另有目的的?
她身上是不是有什麼不為人知的可以讓他利用的東西?
傅任苒的腦子渾渾噩噩的,一直胡思亂想,卻一點也沒有想過裴天辭會不會是因為聽到了她和趙吟吟談話的內容而心生不悅。
這種焦灼複雜的心情在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被無限放大了,床的另一邊,床單冰冷整潔。
裴天辭一整夜都沒有回來過,果然到手了就是豆腐渣。
傅任苒掀開被子,下了床,走進浴室,擠上牙膏,開始刷牙。
如果說這樣就可以令她痛苦不堪的話,那她這些年真的是白活了。
失落彷徨,傷心無助,一個晚上就受夠了,何必在意?
她又是為了什麼才和他結婚的,兩個人半斤八兩吧,誰也別怪誰。
傅任苒正刷著牙,想著自己昨晚上那一副欲求不滿的樣子,真是有說不出的惡心,突然就嘔的一聲將嘴巴裏的白色泡泡全吐了出來。
拿起杯子漱了漱口,才稍微好受了一些。
下了樓,玉姐還是如往常一般在弄著早點。
傅任苒十分好奇,為什麼每天早上,她下樓的時候,玉姐就能那麼剛好的把溫溫熱熱的早點擺出來?
“玉姐,你是不是開了天眼了?每次都知道我什麼時候下來吃飯?”
傅任苒笑著打趣了一句,便拉開餐椅,隨性的坐了下去。
看著往日最愛吃的肉包,竟然下不去手,沒什麼胃口,她拿起了勺子,小口的吃著麵前的一碗熱粥。
“哪裏有那麼神!先生特意交代過,您一般七點左右醒來,如果七點沒醒,就要睡到九點多!九點多一定會下來吃早飯!”
聽到玉姐這麼說,傅任苒手上的動作滯了一滯,漫不經心的嗯了一聲,淡淡道,“他倒是挺清楚我的作息時間!”
“所以,我每天七點準時做早餐,如果您沒下來,我九點再做一次!”
傅任苒猛然抬起頭,不讚同的說道,“……那不是很浪費?熱一熱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