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接觸到葉敘的胸口,傅任苒仿佛是受到了感應一般,心裏頭的悲傷一下子湧了上來,眼眶微濕,語氣略有些哽咽的說道,“你一定要好好的回來!”
葉敘輕輕的嗯了一聲,擁著傅任苒的雙臂緊了又緊,閉上了深黯的眼眸,在她耳邊低語了一句,“勇敢一點,像以前那樣想愛就去愛吧!”
“......”
葉敘說的非常非常小聲,幾乎是沒有音量的,隻有氣息拂在傅任苒的耳邊。
但她還是聽到了,抖動著肩膀,眼淚止不住的落下。
然後葉敘鬆開了傅任苒,沒有安慰失聲痛哭的她,甚至也不再看她一眼。
“爸,我不行,還是叫哥回來吧!”
葉敘紅著眼對葉銘峰說了最後一句話,便利落的轉身離去。
這一句話,傅任苒沒怎麼聽清,隻知道葉敘說了一句話之後,範麗君也跟著紅了眼眶。
她並沒有在意,隻是睜著一雙水霧迷蒙的眼睛,看著那抹高大的身影漸行漸遠,最後完全消失在眼前。
傅任苒忍不住捂住了唇,眼淚像不要錢一樣奔騰而下,卻又不敢哭出聲來,心裏感覺好像這次真的就是最後一麵了一般。
葉銘峰呆立了許久,才輕聲問傅任苒,“傅小姐,我送你回去吧!”
“謝謝葉董事長,我自己有開車來的!”傅任苒抹了抹眼淚,禮貌的回絕。
“好,那我先走了!這段時間辛苦你了!謝謝!”葉銘峰客氣的對著傅任苒一頷首,便轉身離開。
傅任苒目送著葉銘峰離開之後,才快步走到停車場。
她利落的打開了車的後背箱,拎出了自己的行李箱,對著剛從駕駛座上下來的公司前台小美吩咐道,“把我車開回去,停在公司的停車場就可以!我走了!”
“是!傅總!”
傅任苒拉著行李箱快步走進候機廳。
她訂了下午飛北城的機票,因為怕葉敘多想,所以隻能這樣安排。
這幾天,傅任苒簡直心急如焚,每天都在煎熬!
趙吟吟已經把事情都調查清楚了,酒肯定是假冒偽劣的酒,但卻拿不出確鑿的證據!
醫院裏大概有十幾個人中毒,幾乎現在都已經出院,還有兩個在留院觀察,估計也沒什麼大礙了。
但這件事情難就難在沒法解決。
傷者給錢賠償就能私了,但一旦給了錢,就相當於間接承認了酒有問題,不僅對容美酒業的聲譽有影響,還會傷害到天盛的聲譽。
但如果不做出補償,這事就得公了,鬧大了,人盡皆知了就更糟糕。
要是在南城,托人走點關係還有的救,可是在北城,真是兩眼一抹黑,什麼道都找不著!
可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偏偏裴天辭連麵都不願見!
這可如何是好?
於公於私他都要出麵幫忙解決才是,但是現在這樣一副避而不見的態度,難道真的是氣的不輕?
他不願意見,她又有什麼臉麵去求?
傅任苒下飛機的時候,北城的天空已經是一片漆黑。
坐到了車裏,傅任苒急忙問趙吟吟,“裴天辭不見,方助理呢?事發在北城,天盛就沒一個人出麵協助嗎?”
趙吟吟搖搖頭,“我連天盛的門都進不去!方助理也是個沒用的,三不管!隻說讓你來!”
傅任苒知道收購容美是裴天辭獨斷專行的決定,天盛裏麵的人是非常看不起她們這小公司的。
趙吟吟見傅任苒皺著一雙眉毛,眼神幽幽的,不知道在想什麼,急得又歎了一口氣,“叫你來,除了求裴天辭還有什麼用?”
話鋒一轉,趙吟吟又嚐試著問傅任苒,“要不你去求求?”
傅任苒皺著眉頭瞪了趙吟吟一眼,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
裴天辭那個人心誌堅定,他決定的事情沒人能阻止得了!要是求他有用的話,她這些年還會這麼落魄嗎?
但她卻沒有拒絕,似乎在她心裏對於他總還有那麼一絲的渴望。
酒店都是趙吟吟自己訂的,差不多三星級別的酒店,和天盛凱悅差的不是一點點!
位置偏僻,魚龍混雜。
平常大概一個房間兩百多,但現在是臨近春節期間,價格翻了一倍!
一路上聽著趙吟吟和林樂言對於這趟北城之行的埋怨之後,傅任苒甚至覺得裴天辭該不會就是為了省這點錢才不招待她們的吧?
入住了酒店之後,雖然頗為陳舊,但房間還算幹淨整潔,傅任苒起碼能忍受!
第二天,傅任苒一早醒來,化了精致的妝容,踩上高跟鞋,擺出一副盛氣淩人的樣子便領著趙吟吟和林樂言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