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撫了撫她的臉頰,隨後起身在她的額前輕輕的落下一吻。
窗外,月朗星稀,夜色不再黑的純粹,泛著點點灰白的光。
快要天亮了,裴天辭筆直的站立在窗前,背影挺拔偉岸。
麵色凝重,又是一夜無眠……
任苒消失的這些年,他逐漸硬了心腸,對誰都沒辦法再像對她那樣無條件的疼愛。
他一直以為自己對她的好隻是為了履行對那個男人臨死前的承諾,卻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愛上她,愛進骨髓裏。
任苒,如今的你確實是最好的你,美好的無可挑剔,不再是那個作天作地,聒噪任性的女孩。
而我……卻想回到過去!
……
“任苒,那天我是不在,要不然非打斷那兩個小賤人的腿!竟然敢把你傷成這樣!”
溫然邊說邊整理著自己帶來的一束芳香四溢的鮮花,將花插入花瓶中。
傅任苒半躺在床上,麵色紅潤,精神看起來非常好。
其實,她覺得自己並沒有傷的多重,就是磕了點血,縫了兩針,剃掉了一小撮的頭發。
昨天一整天迷迷糊糊的,今天都能下地玩了!
相對於後腦勺的傷口,她更難過的是她現在醜不拉幾的二愣子發型。
“你現在怎麼喊打喊殺的?是不是小時候乖乖女做煩了,到了中年需要叛逆下來證明自己還年輕啊?”
傅任苒毫不留情的數落。
溫然並沒有介意,而是開懷的笑了起來,“我是心疼你!虎落平陽被犬欺!”
溫然侍弄完花瓶又拆開了自己帶來的水果籃,笑道,“聽說天盛的晚宴上你出盡了風頭,裴天辭滿場都圍著你轉,你這是要取杜熹微而代之啊!”
“太誇張了!他要是都圍著我,我能出這種事情嗎?”
溫然笑而不答,故作高深的看了傅任苒一眼,便拎著水果籃進洗手間洗水果去了。
溫然前腳剛進洗手間,病房門就被推開。
聽到病房的門啪嗒一聲輕輕的被關上,傅任苒條件反射般抬眸看了過去。
說實話,她心裏以為來人是裴天辭。
他昨夜與她聊到半夜,清晨她自醒來後就沒有再見過他了!
病房門口到病房裏有一條距離不算長的走廊。
男士皮鞋踩在病房地磚上的聲音,沉穩清脆。
一聽就知道來人氣勢十足。
雖然還看不見是誰,但傅任苒卻已經清晰的從腳步聲中分辨了出來。
他,不是裴天辭。
傅任苒專心思考的時候,來人已經走到了她的麵前。
“任苒!”
看到唐榮,傅任苒還是吃驚的。
而他現在這樣笑眯眯的跟她打招呼,她更是感覺意外。
她這次回北城,唐榮可以算是沒給過她什麼好臉色!
視線移到唐榮抱在懷裏的花,和提在手裏的水果籃。
傅任苒的眼裏閃過一抹錯愕,不得不幽幽的轉頭望了望擺在窗台邊,溫然帶來的一束花上。
竟然一模一樣。
溫然前腳來,唐榮後腳來……
連看望病人送的東西都一樣……
到底是心電感應還是別有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