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她啊?胡越怎麼就和她一起來了呢?”傅任苒故作玄虛的驚呼了一聲。
她是存心試探,她怕裴天辭一語成箴。
“幹媽,你知道那個老女人是誰啊?”白婧問得很急切。
“……”傅任苒瞠目結舌,有些接不下去話。
什麼叫老女人?
何冰卿都算老女人的話,那她算什麼?
半老徐娘?
“她叫何冰卿,胡越的同學!”傅任苒忍著別扭輕聲解釋。
白婧笑眯眯的哦了一聲,“隻是同學啊!”
傅任苒心裏暗叫糟糕,這前後反應這麼大!
喜歡加占有欲,愛情無疑了!
可是也沒什麼好怕的,十六歲喜歡的男人,二十六歲的時候還會喜歡嗎?
十四歲的年齡差距,相當於一道天塹!
誰還沒有個放肆激蕩的青蔥歲月啊?
“那可不一定!也許現在在一塊了!畢竟那是何冰卿呢,當年胡越心目中的女神!”傅任苒決定再一次揮舞起那棒打鴛鴦的棍子!
反正這事,她手到擒來。
白婧一臉的不敢置信,驚聲道,“小叔叔心目中的女神不是你麼?”
“……”傅任苒一時失語,咬了咬牙才堅定不移的回答道,“當然不是!他一向愛開我玩笑!他以前喜歡何冰卿!”
傅任苒覺得自己並沒有說謊,胡越雖然沒有公開表示對何冰卿的喜歡,但以前對待何冰卿的態度就挺曖昧的。
當年她對何冰卿做了那樣的事之後,裴天辭這個正牌男友都一聲不吭,胡越倒皇上不急太監急的跑來找她算賬,把她都罵哭了才灰頭土臉的回去。
裴天辭為此和何冰卿分手,當時她以為是愛她。
現在看來,不過就是對何冰卿煩了膩了,拿她來擋刀子的!
看吧,她多無辜!
她估計何冰卿到現在還為這件事在心裏偷偷的記恨著自己呢。
“……”白婧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沒有再說話,看著胡越的眼神也不再那麼露骨。
不急不躁,會懂得忍耐,懂得伺機而動。
傅任苒心裏暗暗吃驚,白婧真是比她當年強太多!
傅任苒正準備繼續回柱子後麵龜縮的時候,就見宴會廳入口處,又走進來一對傅任苒頗為熟悉的男女。
傅任苒在看清那對男女是誰的時候,心裏就像是刮起了海嘯。
她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畫麵。
寧靜好巧笑嫣然的挽著林遠傑的手臂,兩人舉止親密,時不時的交頸耳語!
傅任苒別開眼,生怕多看一眼都能得紅眼病!
她氣的怒火中燒又怎麼樣?
還不是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她完全無法想象溫然和林遠傑是怎麼結的婚!
那兩口子互相仇視的眼神裏不是恨意,而是憎惡,互相深深的厭惡。
難道林遠傑是愛之深,責之切?
傅任苒忍不住又搖了搖頭,真是閑吃蘿卜淡操心!
“樂言,你明天的飛機票訂了嗎?”傅任苒轉頭問林樂言。
“沒有啊!裴總沒說明天回去啊!”林樂言一頭霧水,一雙眼睛無辜又茫然。
傅任苒一聽,肺都氣炸了!
“如果你不想失業就現在立刻訂!”傅任苒幾乎是沒什麼形象的怒吼出聲。
“是,是的,傅總!”
林樂言結結巴巴的應了一聲,雙手哆哆嗦嗦的掏出手機走向一旁,準備訂機票。
白婧明顯也嚇了一跳,見傅任苒臉上餘怒未消,趕緊撤離現場。
“幹媽,我出去浪浪!”白婧一溜煙就跑了。
傅任苒呼出了一口氣,舉起麵前桌子上擺放的香檳,一口飲盡。
“苒苒!”
聽到這個無比熟悉又略帶滄桑的聲音,傅任苒仰頭喝香檳的動作滯了一滯。
她想過今天晚上他會來,因為以往天盛的晚宴,她都是跟著他來的。
傅任苒慢慢的放下了高腳杯,回過身,麵無表情的看見眼前的中年男人。
六年的時間,他好像一下子老了好多,兩鬢斑白,雙眼略顯渾濁。
後背看起來有些佝僂。
她忍了忍心底的心酸,斂下眉眼,隱去了眼底即將浮上來的水霧。
她甚至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他!
“你這些年過的好嗎?”
聽到任長興這麼問,傅任苒點了點頭,手指頭有些僵硬,她努力扯出一抹淺笑,“我都挺好的!您呢?身體好嗎?”
“爸就是老樣子吧!今天來這裏,爸就是想見見你!你阿姨說你會回家來,爸等了很多天,沒見你回來!是不是搬家了,你不知道怎麼回來?”
任長興說的情真意切,一口一個爸怎麼怎麼樣,傅任苒的眼淚一下子就不受控製的滾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