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地下酒窖(2 / 2)

但是傅任苒是不怕的,她曾經在這裏住了一年,雖然簡陋,可是總歸是自己的一方自由天地。

傅任苒本想直接走上二樓的房間,卻在臨上樓梯之前改變了主意,轉了個身邁下台階,往地下酒窖走去。

傅家世代釀酒,原本是祖傳的產業,卻因為傅青山太過優秀,成績太好,做了醫生,從此醉心醫學,進而無法子承父業,傅家酒廠還沒開枝散葉便就此沒落。

一直到傅任苒來到南城,遊手好閑之下,就把酒廠接過來死馬當活馬醫的經營著,這麼一做也就停不下來了。

地下酒窖並不大,二十來平米,儲藏的都是自釀的酒。

傅任苒打開了酒窖的木門,在門邊的牆麵上開了暗燈,一路走進酒窖最裏麵,低頭看著地麵上的兩塊木板。

木板很是陳舊,黑黑濕濕的,邊緣都有些被歲月腐蝕了,木板上麵分別刻著兩個名字,傅修齊和傅任苒。

傅任苒彎腰蹲了下來,伸手撫了撫刻著自己名字的那塊板,板上的字跡龍飛鳳舞的,卻很清晰,一眼便能識別出來,一點也不像個醫生的字跡!

傅家雖然沒有把酒廠做大做強,但卻留了個習俗,家裏的孩子一出生,父親便會親自釀上一壇酒埋於地下酒窖的暗格裏,等著成年以後挖出來和另一半享受這和自己年紀一樣大的酒,而傅任苒的酒卻是在她十歲那年,傅青山親手埋下的。

一想到這,傅任苒的喉嚨頓時一緊,淚水浸濕眼眶,喃喃了一句,“這麼早就為我釀了酒,如果裴天辭那時就告訴我,你會不會就把我認回來了,那樣你也可能不會出車禍,對嗎?”

傅任苒怔怔的撫摸著木板上的刻痕,任由悲傷的心緒翻騰。

“你在幹什麼?”

世界靜悄悄的,正專心傷感的傅任苒,聽到後頸處突然飄來一句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嚇的她魂飛魄散,眼淚都收了回去!

“啊......”傅任苒縮著脖子大聲尖叫,閉緊了雙眼跌坐在了地上,手舞足蹈的做著無用的抵抗。

即使這個聲音她聽過無數次,但此刻昏暗的地下酒窖密不通風的,聲音響起來似乎還帶著回響,就像是孤魂野鬼半夜三更被她驚醒,悄無聲息的飄到了她的身後,因為好奇低低的問了一句話。

“做什麼虧心事了?嚇成這樣?”裴天辭眼帶笑意的看著跌坐在地上手腳並用出盡洋相的傅任苒。

傅任苒慢慢的冷靜了下來,驚魂未定的睜開眼睛仰頭看了一眼麵前長身玉立的裴天辭,他的唇邊噙著一抹淺笑,本是清雋不凡的笑顏,但是落在她的眼裏,卻是帶著嘲笑,無比的紮眼!

“你怎麼在這?你幽靈啊?走路都沒有聲音的啊?”傅任苒驚嚇過後,就是大發雷霆,霍然站起身,指著裴天辭的鼻子劈裏啪啦的大聲罵道。

裴天辭不怒反笑,朝她走了兩步,彎腰蹲了下來,低頭盯著她剛才看出神的木板,看見上麵寫著傅任苒三個字,心裏不由得歎了一口氣。

傅任苒深吸了兩口氣,止住顫抖的雙手,蹲在了裴天辭的旁邊,推了推他的肩頭,惡聲惡氣的斥道,“你讓開,這是我的東西!”

“你三更半夜不回家,在幹什麼?這下麵難道有寶藏?”裴天辭笑著打趣道,身姿挺拔巋然不動。

“裴天辭,你是瘋了嗎?這年頭還哪來的寶藏?你們天盛是不是要倒閉了?”傅任苒夾槍帶棒的諷刺道,她很是無奈,本來就很小的一個角落,裴天辭人高馬大的占了一大半的地方,她被擠在外麵,連手都伸不進去,隻能眼巴巴的看著。

裴天辭勾唇一笑,並不介意她的挖苦,伸手毫不客氣的翻開了木板蓋子,“見者有份!”

傅任苒心裏焦急,低聲提醒道,“小心點,下麵是壇酒,別弄壞了!”

很快,裴天辭抱出了酒壇子,雙手捧了出來,放到了傅任苒的麵前,哭笑不得,“你大半夜的不睡覺就為了來挖這麼個東西?”

傅任苒把酒壇小心翼翼的捧在懷裏,像防賊似的防著裴天辭,“這你就別管了,你快回去吧!”

“好!”裴天辭低頭笑笑,眼疾手快的單手便搶走了傅任苒懷裏的酒壇子,三步並作兩步的上了樓梯,丟下一句話,“我挖出來的就是我的,我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