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天辭歎了一口氣,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示意傅任苒上車。
一路上,裴天辭臉色都不怎麼好,可惜傅任苒完全忽視他的存在,要麼看後座的趙吟吟要麼看窗外,好像他隻是個出租車司機!
“任苒,我要吃烤串!”趙吟吟眯著眼望向車窗外。
傅任苒應了聲好,回過身望向身後的趙吟吟,窗外昏暗的街燈打在她的臉上,表情有些崩不住,略顯悲慟,半闔著眼皮,眼睫上閃爍著盈盈的淚光,未幹的淚痕,花了臉上的妝,斑斑駁駁的。
真令人心疼。
傅任苒坐直了身體,輕歎了一口氣,愛情真是世上最折磨人的東西,特別是單戀,簡直就是找虐,桎梏,枷鎖,彷徨,無措……
她側目斜了一眼專注開車的裴天辭,這男人跟毒品一樣迷人心智,她暗戳戳的下了決心,好不容易出來了,千萬不能再沾!
裴天辭把車停在了小區路邊的停車位上。
下了車以後,傅任苒走到大排檔打包了幾袋烤串和下酒菜。
小天哥獨自在家,已經縮在窩裏準備睡覺了,突然它豎起了耳朵,倏地一下便衝到了門口,神情激動不已,拚命搖著屁股。
門一開,小天哥便歡天喜地的奔上前撒歡了一會,發現完全沒人搭理它,早上帶它出去撒尿拉屎的帥哥麵色不豫的走進了臥室裏,傅任苒提著一袋東西直接進了廚房,最愛和它玩的趙吟吟也一副死了爹媽的樣子。
小天哥撒歡的勁過去了,便垂頭耷腦的走進窩裏,縮著腳,把腦袋架在窩沿上,一雙黑葡萄似的眼睛眼巴巴的瞅著廚房門口。
趙吟吟見裴天辭熟門熟路的,完全當自己家似的,一點也不客氣,雖然酒精迷惑了她的大腦,但她還是發現了什麼,她湊到正在廚房裝菜的傅任苒身邊,輕聲問道,“任苒,裴總現在跟你是同居嗎?”
傅任苒淡淡的回了一句,“房東和租客的關係!朋友關係,絕無其他,管好你的嘴,吃菜喝酒都隨便,但話,別瞎說!”
傅任苒端著菜碟走到客廳,把東西放在茶幾上,又去酒櫃,拿了一瓶白酒和兩個杯子。
傅任苒開了酒,倒了兩杯,遞了一杯給趙吟吟,碰了碰杯子,“開喝吧!”
白酒易醉,不過三杯下去,趙吟吟便開始傻笑起來,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說話完全沒有顧忌,“任苒,我好羨慕你,你才來多久啊?雋逸哥就喜歡你!憑什麼啊?我穿開襠褲的時候就認識他了!”
“……”傅任苒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語重心長的勸一個傷心欲絕的女醉鬼,簡直就是在浪費腦細胞!
傅任苒替趙吟吟添了酒,“喝吧,喝吧,喝醉了睡覺!”
趙吟吟幹了一杯酒,砰的一聲重重的將酒杯砸在茶幾上,藝高人膽大的說道,“我昨晚和雋逸哥睡了!”
傅任苒一口酒沒咽下去,差點噴了出來,匆忙抽了一張紙巾擦拭,就聽到趙吟吟大聲哭喊著補充了一句,“啊!他整晚都在喊你的名字!”
傅任苒嚇得半死,連忙將趙吟吟撲倒,捂住趙吟吟的口鼻,順勢往裴天辭大開的房門瞟了一眼,她敢肯定,裴天辭能一字不落的聽到!
趙吟吟被捂住口鼻,隻能嗚嗚咽咽的哭著,她最後的一句話像是打開了潘多拉的魔盒,淚水決堤,哭的喪心病狂。
但是這會,傅任苒沒法感同身受了,她的手上濕乎乎的,分不清是淚水還是鼻涕!
“別哭了,這世上愛而不得的人又不是隻有你一個!”傅任苒壓低了聲音,怒斥道。
“那還有誰愛而不得?”
頭頂上飄來一句話,嗓音低沉,帶著些威嚴,傅任苒全身僵硬,她現在的感覺就有點像在少女時期,偷跑出去約會,深夜回家後發現親爹就站在房門前等著。
這種被當場抓包的感覺,讓她的心虛了又虛,雙腿都有些哆嗦。
偏偏正哭的稀裏嘩啦的趙吟吟發神經一樣,抽抽噎噎的回了一句,“對哦,任苒,你也愛而不得,我們真是難姐難妹!”
傅任苒的心猛然一沉,連抬頭看裴天辭的欲望都沒有,直接對著趙吟吟怒吼了一聲,“閉嘴!”
世界突然就安靜了!
傅任苒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急忙轉移話題,她迅速拿出了做姐姐的風範,皺著眉頭,拿手怒指著趙吟吟,質問道,“你昨晚真跟鄭雋逸睡了?”
趙吟吟委屈的點了點頭。
傅任苒無奈撫額,隨後站起身,快步朝門外走去,邊走邊說,“我給你買藥去!”
“買什麼藥?”趙吟吟半躺在沙發上,一頭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