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站立在他麵前的傅任苒無端的感覺到了一股涼意,他的氣場很強大,她連喘氣都不敢太大聲,讓人忍不住想退縮,六年的時間還是太長久了,曾經熟識的人現在看起來比陌生人還不如。
傅任苒扯出一抹標準的微笑,頷首打了個招呼,“你好,裴總,我是傅任苒!”
裴天辭看著那一頭綠光錚亮的頭發,心裏一陣嫌棄,他記得她是有一頭烏黑發亮的頭發,濃密細滑,長發不經裝飾散在身後,如絲如瀑。
可她似乎永遠不知道自己的優點在哪裏,以前經常染發,她不止一次的跟他抱怨過,她的頭發不好上色,有一次他實在忍不住和她說了一句,不染好看。
從此以後她再也沒染過發,卻開始燙發!
現在更是,直接剪成及肩短發,還染這麼不倫不類的顏色,他對她這種自殺似的品味真是難以理解,一把年紀了還學人叛逆!
“坐吧!紅酒可以嗎?”裴天辭邊說邊倒了一杯紅酒放置到桌上的另一邊。
傅任苒點點頭,聽著他那如大提琴般醇厚的低嗓,心跳加速,緩緩的走到一側的單人沙發椅上坐下,淡定的從包裏拿出文件,放在桌上,推到了裴天辭的麵前,笑道,“裴總,您日理萬機的,我們長話短說,我們容美酒業在南城是非常有實力的,主營的是我們酒廠自釀的清香型白酒,名揚天下!我們還拿下了威爾甜酒華南區的總代理......”
“你什麼時候把頭發剪了?”裴天辭有點不習慣傅任苒這樣循規蹈矩的樣子,和他記憶中的那個女孩完全不一樣,在他麵前的好像是他完全不曾認識過的一個人似的,因此他很有必要敘敘舊。
裴天辭淡淡的一句話像是在平靜的湖麵投下一顆大石頭,瞬間打斷了傅任苒的滔滔不絕。
傅任苒愣了愣,抬手不自然的扒拉扒拉頭上的綠毛,將一側發絲別到耳後,笑著回答道,“我每個月都要剪一次,您問的哪次?”
裴天辭沒有接話,本來也是無關緊要的問題,隻是敘舊的開場白罷了,他反問道,“這幾年過的怎麼樣?”
他的語氣很平和,也不怎麼熱絡,隱約中帶點惱怒,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她會聽出這些感覺,她可從來沒看透過他!
“還好!” 傅任苒回答的很簡短,一點也沒有想繼續閑聊下去的意思。
裴天辭的鼻子冷哼了一聲,靠出賣肉體存活也叫還好?
傅任苒有些尷尬的繼續說道,“裴總,我們還是言歸正傳吧!我們容美有非常專業的技術,渠道上也非常有優勢,您可以詳細的看下資料,考慮考慮!”
“我可以注資!”
裴天辭連文件都沒看,幹脆利落的就答應了,傅任苒就像是準備了一大堆打劫的工具,結果隻喊了聲打劫,人家就乖乖把錢財給她了!
害她都不好意思把六年前那件事拿出來威逼利誘了!
可惜,傅任苒還沒來得及笑出聲,就聽到裴天辭又唧唧歪歪的說了一句。
“不過,你們容美不都是靠傅總出賣肉體來簽合同嗎?我今天倒想見識下!”
傅任苒整張臉都垮了,差點衝動的想把桌上這杯葡萄酒潑他臉上去!
她收斂了臉上的憤怒,嬌媚的一笑,“裴總,從哪裏聽來的謠言?這樣的話您也信啊?”
“放心,這是我的地盤,不會有警察突然上來掃黃的!”裴天辭淡淡的笑了一下,左手輕輕的彈了彈身上的灰塵,好像他身上有什麼特別髒的東西似的,彈了很久。
傅任苒徹底笑不出來了,看來她那點醜事,裴天辭是一清二楚了!
她覺得沒有再談下去的必要了!
傅任苒忿忿的伸手拿過桌上的文件塞進包裏,一言不發的起身準備離開,腳尖剛轉出沙發,就聽到身後涼涼的聲音,“任苒,這一出門可就沒機會了,好好考慮清楚啊,我的實力你應該是知道的!”
傅任苒一聽,心頭像被狠狠刮了一刀,而他就是那把無情的刮骨鋼刀!
她狠了狠心,直接扔下了包,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他說的也沒錯,她都山窮水盡了,還裝什麼清高!
陪他睡而已,又不是黃花大閨女,沒睡過!
他一個訂了婚的男人都不怕,她有什麼可怕的?最好再拍個限製級的照片,正好威脅他!
老天都站在她這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