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少年知道有人闖進了林中,這種事已經很久沒有了。
“可憐我心愛的竹子啊!”青衣少年哀歎一聲,輕輕撫摩著在爭鬥中被損害的嫩竹,同時好奇地向那個被打“死”的人望去,他身體時不時地抽動。
“竟然還沒有死。”青衣少年順手拾其身邊的一顆石子,準備給他來個痛快的,突然又來了好奇心,想要看看這個不識時務的擅闖者是個怎樣的人。
葉淩弈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陌生的竹屋裏,下意識地摸自己的胸前,地圖已經不在了,他警覺地坐起身。
“醒了?放心,地圖就在你的枕頭下麵,我沒拿。”
葉淩弈摸枕頭下麵,地圖果然在。這才注意到剛剛說話的人,仿佛與自己年齡相仿,微笑間透著英氣,世間竟有如此美貌的少年,連葉淩弈都看得呆了呆。
“你不問什麼?比如說我是誰,為什麼要救你之類的。你如果不問我就問了,喂,你是誰?”
葉淩弈將地圖收進衣中,起身要離開。
“進竹林的人不可以輕易出去,更何況殃及了我的竹子,要知道,它們還沒有長大……喂,你這家夥聽到沒有?”
青衣少年伸手去攔,手未到,見眼前的人已倒入懷中,不禁微笑,扶著他躺回床上,葉淩弈竟然,竟然是睡著了。青衣少年輕拂他的麵頰,這張精致清秀的臉竟長給一個少年,昨天若不是這絕美的外表讓青衣少年起了憐心,他早已死在一顆小小的石頭之下。
“那個笨蛋葉淩弈是不是出什麼事了,怎麼一點消息都沒有?”祥嶽派的食堂裏,一個高個子的紅衣少年一邊往嘴裏塞著饅頭,一邊嚷嚷著。
“祁和桐,你給我閉嘴,再敢咒他,我要你好看。”
“給我好看?本來就是他出去幾天都不回來,我說錯了嗎?師姐,不就是他比我帥那麼點嗎?你總是這麼護著他,不怕行遠吃醋啊!”
“吃你個頭,要不是聞櫻喜歡淩弈,你能這麼討厭他?是你在吃醋吧。”
“我……我……”
“正美,別和他吵了,和桐也是在擔心淩弈,不然我和行首去再打聽打聽,總應該有點風聲。”
“看在行遠的麵子上我不和你吵,要是淩弈真出了事,我撕了你的嘴巴。”
“和我有什麼關係啊?”
“哼!遠哥,你和行首去打聽吧,宋清明,咱們去我爹和大師兄那看看。祁和桐,你去看看聞櫻,她應該正著急呢!”
“哎呀,師姐終於給了我一個好差事,祁和桐領命,哈哈……”
可能是近幾個月一直在四處查找歡喜城地圖的下落,太累了吧,借著這傷,葉淩弈已經睡了兩天,終於打算醒過來了。身上的傷已無大礙,原本就隻是皮外傷而已。那個青衣少年不在,葉淩弈看到自己也身穿一件青衣,顯然是那個人的,衣上散著淡淡的竹子的氣味,想必原來的那套夜行衣已經不成樣子了。地圖還在,葉淩弈覺得該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