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芳就像一個武功深厚的武林大俠,不過用了五層的氣力,陳德生卻隨著她不假思索的一掌搡去,立刻像打擺子似的,一個站立不住,蹬蹬蹬後退幾步,隨即便“咕嗵”一聲悶響,不打一絲折扣的摔了個四仰八叉。
陳眠雪看著爸爸像一片一觸即潰的破麻布口袋似的,被溫芳搡得一下子跌出老遠,頓時忍不住,竟然咯咯的笑了起來。
緊接著,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傳來一片更大的哄笑聲。
確實,沒有比看別人摔跤更好笑更有趣的事情了。
任誰,看見有人四仰八叉的摔了一跤,都會不可抑止的發出哈哈大笑的。
然後,才能去關注摔跤者的安危後果。
沒辦法,幸災樂禍是所有人共同的劣根性,阿門!
溫芳卻沒好意思發出哈哈大笑,或者說,她也沒敢笑。
溫芳有些氣惱又感到可笑的看看自己的手掌,媽的,這位陳老師真是天生的賤骨頭,連胸口都是輕飄飄的。
這也太滑稽了吧?
她不過就是隨手也搡,看這位陳老師意思,恨不得趁勢往後頭飛了出去?
溫芳哪裏知道,她是氣憤之中帶著勁的,陳德生被摔得差點沒有背過去氣去。
大概看熱鬧的看見這樣下去也不是事,一個小年輕飛快的跑了過來。
他先不去扶躺在地上滿臉扭曲的陳德生,卻虛張聲勢的對溫芳厲聲問道:“喂,你是什麼人呐?怎麼跑到鄉政府和人動起手來了?這不是目無法紀麼?”
溫芳從來都是吃軟不吃硬,本來心裏還在嘀咕,被個小年輕一聲嗬斥,立刻強脾氣就上來了,怒聲說道:“你那隻眼睛看見我和人動手了?是他要打他女兒,我不過是想推開他一下。”
年輕故意一本正經的說道:“吆,你還挺有理?什麼他女兒你女兒的?你是不是陳老師的家屬啊?”
溫芳眼睛一瞪:“你才是陳老師家屬呢?我是她女兒的幹媽,誰要做了這個狼心狗肺不要臉男人的家屬,誰就是瞎了八輩子眼,倒了八輩子黴,哼。”
小年輕忍住笑,轉過身虛情假意的對陳德生問道:“哎呀,陳老師您沒事吧?原來是你幹親家娘子啊?你們這家人鬧內訌啊?嘻嘻,要不要我扶你起來?”
陳德生又羞又愧,氣哼哼的嚷嚷道:“誰和她是幹親?他媽的,不知道從哪裏跑來的神經病,帶著我們家白癡丫頭跑到我這裏胡攪蠻纏!什自家人?哎喲……小林,趕緊扶我起來,我要去派出所報警!叫民警把這個神經病給抓起來!”
溫芳現在也已經是一不做二不休了,立刻直著脖子奮勇還擊道:“你媽的,你媽的,才他媽的呢!有種你就爬起來去派出所報警去,誰怕誰?你敢說這丫頭不是你女兒?你敢說你沒有欺負你那老實巴交的鄉下老婆在這裏和別的女人搞破鞋?你那惡心樣可是被你自己丫頭瞧了個明明白白!我神經病?小雪白癡?我呸!你他媽的才神經病,白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