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十六,宜嫁娶。
京城人人皆知,這京城首富沈宿對孫丞相家的二女兒孫顰顰垂涎已久。雖說這孫小姐是丞相府的千金小姐,可畢竟是庶出,在丞相府也不受寵。這沈宿也有個正房,孫小姐嫁到沈家也隻能委屈點做個二房了。這日,鑼鼓喧天,沈家賓客絡繹不絕,雖然是娶個二房,但是這排場比娶沈夫人時可大的多,賓客們奉承的自然也就多了起來。
一年後,沈二夫人生下了一個女兒,名喚沈菀。雖是女孩,可沈宿也是疼愛的緊。一個月後,按例也該是辦滿月酒了,可是這時伺候沈小姐沈菀的貼身丫鬟卻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說是小姐被人給擄走了。沈宿頓時大發雷霆,整日憂心忡忡。說是不抓到擄走女兒的惡徒,決不罷休。這二夫人聽到女兒被虜的消息,當時氣火攻心,躺在床上半月也不見好轉。轉眼一個月,二夫人便因病去世了。
滿月酒出了這麼大的事,弄得江湖上和朝野上下人人皆知。孫丞相也怕丟麵子,便親自去查,可是半年後,丞相依然沒有什麼頭緒,沒有辦法,隻得派手下請玄機老頭來幫忙了。這玄機老頭當年是有名的神捕,可惜當初破案,抓錯了人,從此覺得良心有愧,便辭官隱退,將心思花在遊山玩水和四個愛徒身上。這次孫丞相暗中找玄機老頭,可是這老頭也隻是讓自己的兩個徒弟斛律燕和嚴肅來幫丞相查案。丞相雖然心裏不大爽快,但還是讓二人暗中查案。
傍晚,燕子和嚴肅二人趁著天黑飛身前往沈家大宅,找到二夫人孫顰顰的院子。卻發現二夫人的院外有眾多的家丁守著,燕子和嚴肅心下覺得奇怪,這人都死了,還用家丁守著,難道是怕別人驚擾了亡靈還是另有隱情?一邊想著,嚴肅突然看到閣樓那裏的家丁正在換班,隻剩下一個家丁在那裏守著,便扭頭對燕子說,“燕子,那邊閣樓沒什麼人在守著,我們便從那裏過去。”燕子往閣樓那邊一看,確實沒什麼人,便對嚴肅說,“那一個人好對付,一掌拍暈便是。”嚴肅搖搖頭笑道,“幹嘛要動手,人家和你有仇?他若暈了,被別人看到,定會知道有人潛進院子了,我看,還是偷偷的溜進去,別讓人發現才好。”說罷,兩人小心翼翼的從屋頂翻了進去,沒想到沈二夫人住的院子這麼大,斛律燕和嚴肅兩個花了一番功夫才找到二夫人的屋子。
燕子推開門進了房間,門上並沒有多少灰塵落下來是,可以知道,定是有人曾來過這裏。她淡淡的看了房間一眼,並沒有他們想像中的滿結著蜘蛛網,但是也是有很多灰塵。忽然燕子的目光停留在床邊的梳妝台上。燕子慢慢走過去,發現梳妝台裏裝金銀首飾的小匣子上,每一個匣子都被打開了,但是並沒有送進去,燕子慢慢的將匣子推進去,卻發現第三個匣子裏的灰塵有一塊很長印記,說明這裏曾經放著一個東西,而如今,這東西卻不見了,是誰拿走的?這又是什麼?燕子回頭叫嚴肅過來,嚴肅走到燕子身後,燕子比劃著印記的長度說“有個東西,放在這裏,應該是這段時間被人拿走了,像是根珠釵。”嚴肅蹙眉,“釵子?不像,像是一把……鑰匙。”燕子轉過身勘察其他的東西,突然對嚴肅說,“京城有那家的鎖匠是最有名的?”嚴肅笑道,“常年不在京城呆著,這種事我怎麼知道,回去問問客棧的小二便知道了。”燕子走到櫃子前,正要打開櫃子,隻聽嚴肅說,“燕子,過來看看,窗外有片湖。”燕子立即走過去,“湖?有什麼發現?”嚴肅指著窗外不遠處的地方,“一艘破船。”“破船?沈府怎麼會有破船,再不濟也是艘畫舫啊!”嚴肅點點頭,“沈菀滿月酒前一天晚上,她就被擄走了,就在這個院子裏。當晚仆人都在準備著第二天的滿月酒,也沒有多少人會想到晚上會出事,可是沈府家丁眾多,一個人若要帶著嬰兒走必定會被侍衛發現,所以隻要不出院子,就不會被人抓到。”燕子皺著眉頭說“也許是沈府的內鬼呢?提著一個籃子,出入沈府,會被別人以為是出去采購滿月酒的物品。”嚴肅笑道“應該不會,沈菀滿月酒的東西,早在沈菀出生後第二天就準備好了,不可能前天晚上還會出去買東西的,這有些可疑。”燕子聽完,想了片刻,“若是別人,先不說他的動機如何,若是他擄走了沈菀,而不被家丁發現,可能就是從這個院子裏出去的,這個院子恐怕被人挖了密道。”嚴肅走到梳妝台前,對燕子說,“密道?倒是有可能,而且梳妝台裏的可能放了什麼重要的東西。”燕子剛想起自己還沒有看櫃子裏麵有什麼,便又走到櫃子前,打開櫃子。撲麵而來的是一種檀香味道,燕子很困惑,便轉身問嚴肅,“你看看,這個櫃子是不是檀香木做的?”嚴肅聞聲走到櫃子前,仔細的查看著櫃子木料的紋路,“不,這絕對不是檀香木。檀香木質地極好,這塊木料隻是普通的樟樹而已。”燕子仔細觀察,發現確實不是檀香木,便說“那為何會有檀香的味道……”嚴肅也仔細的聞聞櫃子的味道,的確是檀香的味道,但是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