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衣雪皺眉:“沒有什麼好談的!”
驅散了對手殘餘的真氣,靈草發揮作用很快,傷口疼痛的感覺已經輕了不少。對方的話讓她心中愈發驚疑不定,她眯起眼睛,冷冷望著對方:“你到底是什麼人?”
男子不答,依舊笑得氣定神閑,卻讓人討厭不起來:“你挑戰別的修者的時候,有沒有問過他們是什麼人?”
沈衣雪心中驀然一驚,在對方溫和的目光注視下,偏有種無所遁形的感覺,似乎自己的一舉一動都是在對方的眼皮子低下做的,對方對她,了如指掌!
她終於沉下心來,開始仔細打量眼前的男子,就見對方麵如冠玉,竟然比一般女子的皮膚還要白皙細膩,在陽光下還泛著一層淡淡的光暈。
他的目光看似溫和,卻透著一股說不出的威嚴冷漠,似乎能夠洞悉一切。卻又全部都掩藏在他淡淡的笑意之下。
他就站在那裏,任由沈衣雪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將他打量了一個遍,不但沒有絲毫不自然,反而故意挺了挺胸,似乎在刻意要沈衣雪看個清楚明白。
他故作大方地任由沈衣雪打量,沈衣雪反而不好再如此明目張膽地在對方身來回地看了。
自己被眼前這人留意了多久,自己竟然好不察覺,不是自己警惕心太少,而是對方隱藏地實在太深。
歎了口氣,竟種種憂慮心驚藏起來,轉身望著對方:“你想要找我談什麼?”
男子似笑非笑地望著她:“現在你不再回避我了?
沈衣雪白了他一眼:“我回避的了也行!”
看著他又要上前,沈衣雪連忙再次退了一步,同時叫道:“我說你,你有話就說,不要湊那麼近,男女授受不親的!”
男子一愣,看了看二人之間七八步的距離,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沈衣雪繃了臉,重重地咳了一聲:“你再笑,我便真要把你當做登徒浪子了,也不用你挑戰我,我挑戰你了,直接動手吧!”
說話的時候,她手中的戰天劍竟然真的耀出一層七彩光暈來,也沒有什麼招式,隻劍尖斜斜的指向對麵的男子。
男子繼續大笑,直到笑得彎下腰去,眼角的餘光瞥見沈衣雪正要惱羞成怒的俏臉,這才硬生生忍住,憋著笑道:“好好,我不笑便是了。”
沈衣雪不想就對方笑還是不笑的問題上繼續爭論,她和對方不熟悉,也不想熟悉,所以隻是冷眼看著對方憋得辛苦,腮幫子都一鼓一鼓的,完全沒有了初見時候溫和儒雅中透著神秘的氣勢,反而更像一個頑皮的大孩子。
待對方完全平複下來,她才開口,依舊是最開始的問題:“你想要談什麼?”
男子歎了口氣,反而沒有立刻回答的問題,修煉枯燥,神界的修煉枯燥,卻從未想過這個不知從何而來的少女,竟然是這樣的天真,若非知道她手中戰天劍鋒利,無往不勝,他簡直都要懷疑,眼前這這個緊繃著臉,一派天真而不自知的少女,到底是不是修者!
這樣的感覺,是從未有過的,讓他新鮮的同時,竟不知不覺的泛起一絲異樣的不舍和貪戀,久久不願開口。
沈衣雪見對方不語,也不知道對方到底在想些什麼,隻是道:“若是你一時想不起來,那我便先告辭了,後會——無期!”
趁著對方出神,不太留意她的時候,她急急忙忙地說了這麼一句,然後不等對方答話,便直接轉身就走,同時小聲嘀咕道:“看著你好心給我撕衣襟包紮的份上,我還真不太想來日某天遇到,還得挑戰你。所以還是不要再見到的好。”
這個丫頭,當真是一個妙人!真不知道她到底是什麼邏輯,隻是他的心裏卻再一次感覺到了一絲不舍!
男子當然不會讓沈衣雪離開,就在沈衣雪話音未落,剛剛轉身的工夫,他便反應過來,再一次身形一動,攔住了沈衣雪的去路:“等一等!”
沈衣雪無奈:“你要問便快些問,若是不問便放我離開,這算什麼?難道真的是來挑戰我手中的戰天劍的不成?”
她說這話,全然沒有威脅對方的含義,隻是感覺眼前男子的行為過於古怪,若是真有問題,那便問 ,可他偏偏不問。若是別有目的,那能是什麼目的,他目光溫和清明,應該不會真的是什麼登徒子之類,所以她隻能猜測,是自己最近挑釁的修者太多,又大肆宣揚戰天劍,令對方起了挑戰戰天劍,從而為他自己揚名的念頭。
男子啞然失笑:“我竟是如此沽名釣譽的人麼?”
沈衣雪實在是懶得理會,直接翻了個白眼:“那你到底想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