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人頓時有些傻眼,還未想出接下來是該繼續以莫離憂要挾對方,還是將莫離憂當中人質,趁機趕緊撤離的時候,天魔宗這邊就有人衝了過去!
三個人,一個對一個,剩下的一個趁著架住莫離憂的那兩個劍宗弟子受到攻擊,手中一鬆的時候,直接就將莫離憂搶了過來!
沈衣雪自然免不得要為這三個人打掩護,混沌之氣再一次攻擊,如果不是曆劫不讓她亂殺無辜,隻怕這一對劍宗弟子被她兩道混混之氣掃過去,直接就掃沒了。
依舊是那一句“降者活,逆者死!”一句話讓這一隊劍宗弟子跪下了一半,剩下的一半走了沒有幾步,被追上來的天魔宗門人直接用真氣 轟成了碎肉。
降者,當然不是跪下來,說一聲投降那便完事的,他們是要成為攻打劍宗的這些天魔宗隊伍的先鋒的。
也就是說,他們要離開轉頭,將自己手中的寶劍,對準昔日的同伴,甚至是親人。
曆劫皺眉,想要再次勸說沈衣雪,卻被沈衣雪一句話堵回去:“我已經退了一步,降者不殺,你還想怎麼樣?總不能讓我將這些不肯投降者也一並留下吧,我還不想現在就給天魔宗留下無窮後患!”
所以曆劫隻能將要說的話憋了回去,默默地跟著沈衣雪馭氣朝劍宗宗主大殿前的廣場馭氣而去。
在沈衣雪看來,攻下劍宗隻是遲早的事情,結果不會存在任何的懸念,因為現在的劍宗,與淩飛宵做宗主時候的劍宗,簡直就不可同日而語。
白玉沉不能說完全地人心背向,然而隻是淩飛宵這一代人的離心離德就夠他吃不了兜著走。
甚至可以說,現在的劍宗,就沒有一個可以坐鎮的高階修者!
就是像白玉沉他們這一代的中階修者,大部分也都跟著江映秋離去,不肯效命與這個一直讓他們不屑的白玉沉。
雖然說,一個宗門中,低階修者最多,中階次之,高階修者最少,交戰之間多是低階修者,但是一個完全沒有高階修者的宗門,在兩個宗門之間的交戰中,既不能形成鋒利的攻擊,也無法組織有效的防守。
就好像現在的劍宗,若是完全將人組織起來,隻怕是天魔宗和彌勒人的三倍不止。就算除去被白玉沉用來布陣的一部分,以及修為太低,甚至沒有修為的雜役,兩倍總是有的。
也就是說,現在的劍宗等於是兩個打一個,然而實際結果卻不是他們人多就占優勢,那就是因為依靠金針之術,沈衣雪提升的那一部分中階修者。
低階修者對上中階修者,不要說二大打一,就是十個打一個估計也夠嗆!
所以,即使白玉沉鎮定下來,開始各種調度安排,也隻是讓天魔宗和彌勒宗各個小隊的前進速度遲滯了一些,卻依舊無法改變對方正朝著宗主大殿方向前進的整體趨勢。
本來,作為幾百年的五大宗門之後,劍宗應該是有著其保命底牌和深厚底蘊的,然而白玉沉繼任宗主,本來就不是名正言順,由上一任宗主淩飛宵親口任命的,自然很多東西就不知道,關鍵時刻也就無法用來保護整個劍宗。
白玉沉的心中有一瞬間的茫然淒惶,雖然天魔宗和彌勒宗的人還沒有到,但是沈衣雪那兩次“降者生,逆者死”的話已經傳來,他相信整個劍宗的人沒有一個沒聽到這六個字。
所有的弟子都被派了出去,隻留下幾個雜役清洗著大殿前的廣場。
他也不知道為何要現在清洗,隻是想這樣做,便吩咐人做了。或者是因為廣場上太過冷清,他隻是想要那幾個雜役增添一些生氣罷了。
白玉沉低頭,看了一眼地上依舊僵硬的夜流觴,目光中的情緒莫名複雜,最後一把隔空將其脖子抓住,便狠狠地捏了下去!
夜流觴整個人依舊僵硬,即使被扼住咽喉,呼吸困難,臉上的表情卻依舊保持不變。不是他不想,而是不能。
白玉沉的目光轉冷,他便是死也要夜流觴墊背!
夜流觴的臉色頓時紫漲起來,然而依舊是僵硬之前的表情,看上去非常詭異。隻是,他看白玉沉的目光中,卻是帶著一絲嘲笑和不屑。
那嘲笑和不屑,如同尖銳的針,一下刺到白玉沉的心魂深處!
白玉沉緊緊咬著牙,手上的力道繼續加大,卻在最後一刻驟然鬆開!
他當然想要掐死眼前這個男人,簡直做夢都想!可是,隻要這個男人活著,他便有同沈衣雪討價還價的資本,有活命的可能!
有一個聲音,驟然在他的腦海中響起,白玉沉楞了一下,麵色竟然再次緩和下來,一把拎住夜流觴,大步踏入了身後的宗主大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