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神念尋找和通知閔南亭,也是沈衣雪情急之下的無奈之舉。天魔宗派去參加白玉沉繼任大典的隻有一個左護法莫離憂,跟著五個修為一般的門人。
而夜流觴又是隻身前去,就算修為再高,也架不住劍宗極其附屬門派的人多!
再說,雖然彌勒宗已經歸順,但是派去劍宗的,也和天魔宗差不多,一個身份高些的副護法,再加上幾個普通修為的弟子。
而聖獸宗,態度一直模棱兩可,再加上鄭聞歌所言,隻怕那個林吐玉還是存著其他心思的,所以派到劍宗的人,不管是誰,不添亂就是好的,根本就指不上他們會明著站到夜流觴的一方。
天機門是普通人,也從來都是真正地中立,就算站在天魔宗的一方基本也是拖累。再剩下的,可全都是劍宗的附屬門派的掌門人之類,修為說高不高,說低也不低,但是卻絕對會站到白玉沉的一方。
至於沒有跟著她一同離開劍宗的鄭聞歌,想必是隨著夜流觴去了劍宗白玉沉的繼任大典上。
這個人雖然反複無常,對於楚韻卿卻還算重情重義,然而修為卻是不高,隻怕是也幫不上什麼忙。不但幫不上,弄不好還要讓夜流觴分神多救一個楚韻卿。
所以,夜流觴現在,等於是在和莫離憂等五個人,最多加上彌勒宗的幾個,孤軍奮戰!
沈衣雪不能不急,迅速調遣隱藏的天魔宗和彌勒宗的修者,哪怕是強行打破劍宗的護宗大陣,也要衝進去,將劍宗給攻打下來!
閔南亭在接受到沈衣雪的神念之後,便立刻開始行動,天魔宗的人開始急速朝著劍宗主宗的方向而去,一時間,能馭氣的全速馭氣,不能馭氣的全力飛奔,黑壓壓地如同黑雲白鋪天蓋地,朝著劍宗的方向而去。
沈衣雪沒有讓閔南亭前來與自己回合,而是讓其直接去劍宗的宗門牌坊前,如果能夠強行破開劍宗的護宗大陣最好,破不開便等著她到了之後再想辦法。
而她自己,則是直接轉了方向,朝著東北方向,曆劫所帶領的彌勒宗隊伍所在處馭氣而去!
到了現在,隱藏氣息什麼的,已經完全不重要。重要的隻有一個字,那邊是快!
沈衣雪快,先將隊伍調遣,先打破劍宗的護宗大陣,那麼便能夠救出夜流觴,進而攻下劍宗。
若是白玉沉快,先布置完成禁仙陣,將四大宗門的代表控製甚至囚禁,誅殺或者生擒夜流觴,那麼天魔宗必將陷入被動,不但不能攻下劍宗,還要因為夜流觴的緣故,受製於白玉沉。
夜流觴肯隻身赴險,那是因為他相信沈衣雪不會棄他不顧,不會任由他一個人陷入苦戰。
這份信任,用的是他的命在堵,沉甸甸地壓在沈衣雪的心頭,讓她不敢有絲毫懈怠。
沈衣雪找到曆劫所帶領的彌勒宗的人時,曆劫和彌勒宗的佛修還在原地,並且在聽沈衣雪說完,竟沒有一個人開始行動,一個個目光全都落在曆劫的臉上。
曆劫的臉色並不太好看,甚至在見到沈衣雪的時候還流露出一絲不悅來。
這是沈衣雪第一次見到曆劫如此表情,大戰在即,她可不想因為曆劫的情緒而生出什麼變故來,畢竟夜流觴此刻已經陷入重圍,在等她去救。
然而不等沈衣雪追問,曆劫便主動開口:“丫頭,你剛才如何向天魔宗的人下達的命令?”
沈衣雪一愣,有些迷惑地望著曆劫:“白玉沉不知從何處得到了禁仙陣法布置方法,正在宗主大殿前麵的廣場四周調度人手布置,就快要完成。”
她隨即皺眉:“你既如此說,想必應該是感應到我散發的神念了,那為何還不趕緊行動,依舊在此地逗留?”
“夜流觴已經隻身前去,通知四大宗門派去參加繼任大典的代表,最好能夠眾人齊心破壞了白玉沉的布置。若是不能,隻怕此刻已經身陷險境,正等救援。”沈衣雪道,“所以我動用了神念來尋找你和閔長老的所在位置,並然閔長老火速趕去,有何不可?”
曆劫微微有些動容:“又是禁仙陣?”
沈衣雪連忙點頭,對於曆劫繼續冷著的一張臉視而不見:“是,我從高處看到,應該不會看錯。”
曆劫的眉頭微皺:“你進入劍宗之後發生何事,為何竟要閔南亭一個不留?”
沈衣雪似乎終於有些明白曆劫臉色難看的原因了,隻是自己以神念向閔南亭傳遞消息,曆劫又是如何得知?複又想到,在自己第一次使用神念的時候,曆劫便能夠在千裏之外感應都,他雖然說是因為那一滴心頭血的緣故,然而焉知他就沒有其它手段可以感應到她的神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