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鷹呢?”沈衣雪的目光在人群中掃了一圈,“讓它將這個消息傳到聖獸宗去。”
看著眾人應聲紛紛離去,沈衣雪終於鬆了口氣,同時又向門口的莫離憂道:“讓崔言智進來一下。”
崔言智是在大殿中的人離去之後才走了進來,此刻的大殿中,隻有夜流觴,沈衣雪和曆劫三個人。
夜流觴雖然憤怒,但也明白沈衣雪的心意,因此也強自忍著,直到眾人完全出去,該忍不住狠狠的一拳拍在了身下椅子的扶手上麵!
那座椅本是玉石雕就,卻在這一拍之下,碎成了齏粉。崔言智進來的,正看到從夜流觴的方向濺起一蓬粉末,驚詫之下,一腳門裏一腳門外,一時竟然沒有邁進來。
沈衣雪的心裏自然也有氣,甚至可以說沒有人比她更加氣憤。
隻是此刻她已經冷靜了下來,在崔言智在門口愣神,連忙朝對方點了點頭並且示意對方進來。
崔言智這才走了進來,並且主動掩上了房門,然後垂手肅立在下方,靜靜等著三個人中的一個開口。
椅子被拍成了齏粉,自然也就不能再坐,那玉石粉末揚起灰白的一團,現在夜流觴的掌風之下,如同被大風吹過一般迅速落在了夜流觴腳下的地麵上。
夜流觴一張俊臉鐵青,那張紙卻還被他牢牢的捏在手裏,他倒是很想將其撕成碎屑,隻是礙於沈衣雪,這才將怒火發泄到了身下的座椅上麵。
看到崔言智進來,夜流觴想也不想再將那張紙朝著崔言智的方向甩了過去,同時道:“這次是真有雪暮寒的消息了!”
崔言智下意識的接過了那張紙,匆匆看完,臉色一下又變得蒼白了起來,抬眼望著沈衣雪:“這,這這這,該怎麼辦?”
夜流觴幾乎是在咬牙切齒了:“把你叫來做什麼,不就是來商量對策的嗎?”
曆劫一直靜默的看著一切,直到此刻才緩緩開口:“你發火也無濟於事,白玉沉不會因為你毀了彌勒宗一張椅子便善罷甘休。”
“那你說該怎麼辦!”夜流觴抬起頭,黝黑深沉的眸子噴發出憤怒的火焰,“白玉沉就是一個卑鄙無恥的小人!”
“讓這個丫頭嫁給白玉沉,我不同意!”夜流觴咬牙切齒,深深的凝視著沈衣雪,一字字道,“哪怕放棄雪暮寒,哪怕你從此怨恨於我,我也不會同意!”
沈衣雪垂下了眼瞼,輕輕歎息一聲,她知道眼前這個男人是在乎自己的,而且是非常非常的在乎。
對於夜流觴說要放棄雪暮寒的話,沈衣雪雖然不認同,卻也沒有反駁,隻是輕歎一聲,道:“放心,我不會答應。”
“隻是,”她皺起了眉頭,似乎在思索著什麼,“為何這封信不是直接交到我的手裏,而是被送到天魔宗天隱的手中呢?”
夜流觴一愣,他一開始隻顧著擔憂沈衣雪,後來看到信的內容有陷入了憤怒,還真沒有仔細去想這個問題,竟沈衣雪提起,他也不由一愣,隨即也陷入了思索當中。
想到夜天隱給自己寫的那封信,夜流觴下意識地想要拿給沈衣雪看,卻突然發現,在他看完之後,當時因為擔憂沈衣雪的狀況,隨手放在了他與沈衣雪之間的矮幾上,然後因為他控製不住怒火,一把將身下座椅拍碎,一時沒有控製住真氣,連帶那張矮幾也受到了波及,順便也就將夜天隱那封信給一起粉碎。
一時之間不由有些懊惱,隨即又將這種懊惱所帶來的怨氣都歸到了遠在劍宗的白玉沉的身上,更是恨不得將對方大卸八塊才解恨。
曆劫的聲音清澈,似乎有一種安定人心的力量:“我覺得應該是白玉沉還不知道你的人在彌勒宗,應該是以為你一直都在天魔宗,即使是打探雪暮寒的下落,也是依靠著夜流觴和天魔宗的力量。”
關於這個問題沈衣雪也有過猜測,然而卻也隻是猜測,沒有想到曆劫的想法也和自己相似,她的眼睛一亮,忍不住道:“也就是說,白玉沉很可能還不知道彌勒宗已經歸順天魔宗的消息?”
夜流觴也逐漸冷靜了下來,插言道:“畢竟現在的彌勒宗和劍宗之間,隔著一個近似與獨立的須彌宮,白玉沉又一直忙於和江映秋爭奪劍宗的權力,消息不那麼靈通也是正常。”
“而且,”他頓了一頓,“當時我曾動用安插在劍宗的暗樁來打探雪暮寒的下落,想必是那個時候他便有所察覺。如今,他一旦大權在握,便立即著手用雪暮寒來威脅你。”
“若是此刻白玉沉不知道彌勒宗歸順的消息,隻怕也還不知道聖獸宗也準備歸順的消息。”沈衣雪的眼睛更加明亮,“那便讓白玉沉的春秋大夢,繼續做下去吧!”
曆劫垂首,不再言語,他該說是,都已經說了,剩下的便讓白玉沉自求多福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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