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似君深吸了口氣,繼續道:“我被你手中的那個女人帶到了天魔宗來,之後沈衣雪問我是否知道雪暮寒的消息,我趁機提出要求,要她將你交給我處置。”
她冷笑一聲:“我當然沒有那麼好心來救你,我隻是想要折磨你,報複你!”
夜流觴聽到這裏微一皺眉,顯然對於安似君沒有按照沈衣雪的說法繼續下去頗為不滿,卻被沈衣雪一個眼神再次安撫下去,隻得按捺下性子,看著安似君繼續表演。
沈衣雪想的,卻是比夜流觴更多,安似君這樣說,比起按照她的說辭,更能夠取信於丁赫,她隻要靜觀其變就好。
“但是,你也不要拿我當白癡。我被衛明傑和安亦塵帶到你的雙修門換取他們的利益,被你折磨日久,也不是毫無收獲的。”安似君繼續道,“雖然隻能在你的寢室內活動,但是隻怕是你也想不到,我在你的寢室裏發現了什麼。”
幾乎所有的人都楞了,就連丁赫的臉上也現出一絲意外,忍不住問:“你發現了什麼?”
“如果你躺在你寢室的大床上,靜下心來,透過薄紗的帷帳,就可以看到房頂的石梁上,會有隱隱約約的小字出現。”安似君笑得嘲諷,“我被你關在那個屋子裏無意中發現的。和你相處時日一久,便知道那竟然是當初建造這房子的人刻上去的,正真的陰陽雙修之法!”
說到這裏,沈衣雪和夜流觴不由對視了一眼,對於安似君非要親自處置丁赫的要求,忽然就明白了一些事情。
丁赫已經無法保持冷靜:“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我說,你天天對著雙修門真正的雙修之法,卻從來都不知道!”安似君臉色的嘲諷之色更加明顯,“結果被我發現了,我以雪暮寒的消息來向沈衣雪交換,為的就是真正的雙修之法。”
丁赫整個人都不淡定了,而且看他的表情,此刻應該很蛋疼。就連掐著顏如魅的手也開始微微顫抖,另一隻手中的藥丸也不再精確地放在顏如魅的紅唇上。
安似君回頭,望向沈衣雪:“現在,你還要拿丁赫來交換雪暮寒的消息嗎?”
夜流觴一愣,雪暮寒的消息他們分明已經得到了,還拿丁赫來交換什麼?沈衣雪的反應更快,看了一眼丁赫,又看看安似君,心中已經明白了些什麼。
隻是,答應的太痛快了,隻怕丁赫還要起疑心,因此作出一副猶豫的表情:“安似君,當初你答應我從衛明傑口中套取雪暮寒的消息,隻是說要交換丁赫,卻沒有說雙修大法的事情……”
安似君打斷了她的話:“我為什麼要告訴你?現在我就問你,還要不要知道你師父的下落?”
她得意的輕輕一笑,又補充了一句:“好歹你也算是雪暮寒的入室弟子,當初我不知道多麼羨慕你的身份,若是換做我是你,必然一切以自己的師父為主!也省得落個不孝的罵名!”
沈衣雪沉默地盯著安似君看了半晌,又看看丁赫,終於歎了口氣:“好,我答應。”、
“快過來!”丁赫對於安似君的話,已經信了八分,在聽到沈衣雪的“答應”二字之後,連忙提高了聲音向安似君道,“到我這邊來!”
安似君微不可查地望了沈衣雪一眼,默默地朝著丁赫走了過去,站到了離丁赫三步遠的地方。
沈衣雪抬頭,望著丁赫:“安似君我已經交給你了,現在你可以放開顏如魅了嗎?”
丁赫不假思索便道:“癡心妄想!安似君本來就不是你天魔宗的人,怎麼能夠用來交換顏如魅?”
夜流觴露出一個古怪的表情,愈發看不透沈衣雪葫蘆裏賣的藥。安似君不是天魔宗的人,這是一開始沈衣雪對丁赫的說辭,此刻竟然從丁赫的口中說了出來,還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真的是被帶進了溝裏還不知道。
丁赫又望著安似君:“雪暮寒的下落,等我帶著你離開天魔宗,到了一個安全之地再告訴沈衣雪,聽到沒?”
安似君低垂著頭,讓丁赫看不到她的表情,隻有她自己知道她嘴角的那一抹冷諷。
“可是,”沈衣雪爭辯道,“這是你自己提出來的,讓我將安似君交給你的呀。”
她聲音中略帶的一絲委屈,讓丁赫愈發得意起來:“沈衣雪,你不也說過,你要代替安似君來交換我手裏的這個女人嗎?那你現在過來,我立刻放了顏如魅。帶我離開天魔宗,再放你回來。”
夜流觴大怒:“丁赫,你不要欺人太甚!”
丁赫警惕的後退了一步,抓住顏如魅的脖子便將人擋在了自己麵前,隻從後麵探出半個頭來:“夜流觴,我好怕。萬一我一害怕,手上的力道失了準頭,這個女人可能就直接被我掐斷了脖子,那樣可就不好了……”
然後他又望向沈衣雪:“沈衣雪,你,慢慢地走過來!夜流觴,讓你的人都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