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按照天魔妃的吩咐,屬下已經從門人中挑選了一些,資質都很……”顏如魅的一板一眼地回報著,卻被夜流觴不耐煩地打斷。
“知道了!”夜流觴看也不看,直接下了命令,“你便帶著這些人,立即動身趕往冰炎舍,並與先前趕去的費長老取得聯係,一同去應對雙修門的事情。”
他的目光在那些女子身上掃過:“至於這些門人,你在趕去的路上先簡單傳授一下,具體的,到實戰中曆練去吧!”
那些女子,天魔宗的門人聞言,一時有些紛亂起來,就連風盈袖和柳翩翩也不解地望著夜流觴,卻被顏如魅一個冷眼瞪了過去,立刻便鴉雀無聲。
“是,宗主。”顏如魅什麼都不問,隻簡單應了一聲,朝著夜流觴行禮,之後轉身,揮手,帶著一種女子離開,轉眼便消失在暮色之中。
沈衣雪望著顏如魅等人離開的背影,似乎終於想到了什麼:“夜流觴,你不讓顏如魅等著我恢複過來一同趕去冰炎舍嗎?”
夜流觴的心猛地漏跳了一拍,幾乎是有些心虛地別開眼睛,不敢去看沈衣雪,難道這就被她猜到了?
“事態緊急,不宜拖延!”夜流觴半晌才說了這麼八個字出來,心卻砰砰跳的厲害,生怕沈衣雪不肯相信他的說辭。
“是嗎?”
沈衣雪本來隻是隨口抱怨,卻疑惑與夜流觴遲遲不答。她被夜流觴抱在懷中,頭自然而然地貼著他的胸口,在感覺到夜流觴說完那八個字之後,驟然加速的心跳之後,心中終於感覺到了一絲異樣。
“既然是事態緊急,不宜拖延,讓顏如魅帶人去也就是了。”沈衣雪的聲音略頓了一頓,最後一個字背她拖得長長的,隨即卻提高了聲音,“你心虛什麼?”
夜流觴在顏如魅等人離開之後,又繼續抱著沈衣雪往寢殿的方向走,心裏正打著鼓,冷不丁地聽對方提高了聲音,更是將他嚇了一跳,幾乎是下意識地停住了腳步:“我怎麼心虛了?”
沈衣雪懶懶地貼在他的胸口,伸出一根白皙的手指,一下一下點在他心口的位置:“這裏的聲音告訴我,你在心虛。”
“你不想讓我去?”沈衣雪不等夜流觴回答,繼續道,“是你的意思還是曆劫說服了你?”
她歪了歪頭,做思考狀:“我記得,在我決定教顏如魅,柳翩翩和風盈袖三人天魔舞的時候,曆劫就曾說過,我可以教,卻不可以跟著她們去冰炎舍……”
夜流觴額頭上的冷汗都滲出來了,如果不是雙手正抱著沈衣雪,如果不是怕沈衣雪發現端倪,他都要忍不住用袖口去擦了。
這個丫頭能不能不這麼聰明?隻從一點小事就聯想這許多,這讓他怎麼解釋?難不成真的要替曆劫背黑鍋?
“曆劫有沒有說,我為何不能去冰炎舍?”沈衣雪突然提高了聲音,問道,卻再次嚇了夜流觴一跳。
“沒有!”夜流觴幾乎是不假思索地就答了這麼一句,之後立刻便後悔了。
麵對著自己心愛的女子,再聰明的男人也有智商短路的時候,此刻的夜流觴便是如此,他終於明白了,曆劫為何明明擔心著沈衣雪的身體狀況,卻要在宗主大殿的大門被閔南亭打開的一瞬選擇離開。
那分明是為了躲開這個丫頭的種種質疑和追問!
此刻的夜流觴,心裏將曆劫恨得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有苦無處訴,隻好選擇了一個最不是辦法的辦法,沉默!
不論沈衣雪說什麼,問什麼,他都一律選擇沉默!沉默著,急匆匆地往宗主寢殿的方向走。
隻是,夜流觴的沉默,卻讓沈衣雪更加確定,曆劫不攔著自己,甚至不讓夜流觴攔著自己立刻就傳授金針提升之術給閔南亭,為的就是消耗自己的真氣!
至於目的,自然是不想讓自己去冰炎舍!
這種法子,也就隻有曆劫想得出,至於夜流觴,倒不是他不夠聰明,隻是他對於自己過於放縱,幾乎是有求必應,必然不會想出這樣的方法來。
隻是,就算如此,夜流觴也是“幫凶”!至少在明白了曆劫的意圖之後,他選擇的默認。也就是說,他和曆劫是一樣的心思,不願自己趕去冰炎舍!
至於原因,她一時想不明白。不過……
沈衣雪抬起頭來,目光再次落在夜流觴的臉上,隻是,從她這個角度,隻能看到他的下巴,還有微微滾動的喉結。
夜流觴感覺到了沈衣雪的目光,隻是,他不敢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