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著夜流觴的麵,風盈袖可不敢將自己對秦星的不滿表達出來。因此隻是低垂了眉眼,對沈依雪和夜流觴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樣。
一個不願意稱呼自己為“宗主夫人”的人,卻急急切切的稱呼自己為“天魔妃”,這可真是一個有趣的人,沈衣雪回了頭,朝著夜流觴露出了一個若有所思的微笑。
夜流觴被她笑得額頭上冷汗都冒了出來,顯然也發現了風盈袖稱呼上的問題。再想到對方處心積慮的算計自己,心中的厭惡之情愈發明顯,看向風盈袖的目光更加冰冷幽暗。
沈衣雪輕輕一笑,夜流觴如此優秀,如果沒有女子傾心愛慕那才是真正奇怪的事情,真不明白他為何要欲蓋彌彰,遮遮掩掩。
不過現在也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沈衣雪走到了微微弓著身子的風盈袖麵前,上上下下打量了幾眼。
現在的沈衣雪,因為那一絲天道氣息的存在,整個人渾身上下不自覺地散發出一絲冰冷尊貴,無情高傲的氣息,仿佛一個高高在上的存在,總是讓人不由自己地生出一種霸臨天下般的感覺。
直到風盈袖在她的目光注視下,渾身變得不自在起來,沈衣雪才忽的嫣然一笑,問道:“你為何要穿成這樣?”
“為了跳舞?”風盈袖低眉順目,輕聲答。
沈衣雪心裏自然明白,隻是不問出來,她不知道該如何開始天魔舞的話題,滿意的點點頭,她又問:“跳什麼舞?”
“回天魔妃,是昨日天魔妃與天狐月瑤共舞的那一支。”風盈袖道,“屬下有幸,隔著院門看到,雖然資質愚鈍,倒也記住了一些。”
既然開了頭,風盈袖也就豁出去了:“屬下自認不及天魔妃,所以才不得不出此下策,以衣物服飾來彌補其中不足。”
“那就是說,你今日是準備跳舞了?”沈衣雪又問,目光卻是落在夜流觴身上,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夜流觴大是頭疼,這個丫頭三言兩語,便要將之前風盈袖魅惑自己的事情套出來了嗎?
他的目光越過沈衣雪,落到風盈袖的身上,帶了幾分冰冷的警告意味,然而風盈袖卻恍若未覺,根本就不與他的視線接觸!
果然,就聽風盈袖道:“屬下今日,已經在宗主麵前跳過。”
夜流觴真的很想不顧自己一宗之主的形象,捂住臉,然後找個地縫鑽進去算了!真不知道這個丫頭是真的想要傳授天魔舞,還是想要拆自己的台,看他的笑話?
風盈袖低垂了眼瞼,隻盯著自己的裙角,誰都不看,直接實話實說:“屬下以為,那天魔舞威力巨大,因此想要演示給宗主看,若是宗主也認為值得推廣,還請天魔妃不吝賜教!”
沈衣雪微微頷首,露出一絲讚許的神情:“好一個對宗門忠心耿耿的屬下!”
她不再追問,讓夜流觴終於鬆了口氣,卻聽沈衣雪繼續道:“你的天分很高,悟性也好,的確是學習天魔舞的不二人選!”
夜流觴抹了一把額頭上並不存在的冷汗,正要開口,卻聽門外傳來顏如魅的聲音:“啟稟宗主,那個刺客的來曆審問清楚了。”
“進來稟報。”
夜流觴這才真的鬆了口氣,顏如魅一來,帶來刺客的消息,他終於不用提心吊膽,擔心風盈袖當著自己的麵向沈衣雪說出自己被魅惑進入幻境的事情來。
唉!他現在已經不奢望沈衣雪完全不知道自己被魅惑的事情了,隻求風盈袖說出來的時候,最好自己不在場。
顏如魅依舊紅衣冷豔,隻是麵上的表情卻是異常凝重,一進來,匆匆向著夜流觴和沈衣雪行了禮便道:“啟稟宗主,那個刺客審問清楚了,他說自己是雙修門的人。”
“雙修門?”沈衣雪下意識地重複了一遍,對於這三個字總有種耳熟的感覺,卻又一時想不出在哪裏聽說過。
夜流觴在聽到“雙修門”的時候,臉色也變得十分凝重:“雙修門?你能確定那人沒有說假話?”
待顏如魅點頭,用十分肯定的眼神望著夜流觴的時候,他的眉頭一下緊皺起來,深深地歎了口氣,喃喃道:“如果真的是雙修門,那麼事情就麻煩了,隻怕費長老他們四個,處境也是堪憂!”
一轉頭,卻見沈衣雪一臉迷惑,似乎在思索著什麼,知道她不太明白雙修門,於是解釋道:“說起雙修門來,那可有些說來話長了。雙修門的創立者丁燕飛和陸遠寒一為劍宗中人,一位天魔宗門人……”
雙修門,意為陰陽雙修,所以創立者自然是一男一女二人,而這二人中,丁燕飛是劍宗中人,陸遠寒卻屬於天魔宗,誰也不清楚這兩個人如何會相愛,但是這兩個人,丁燕飛因為陸遠寒之故,借鑒了天魔宗的陰陽雙修之法,二人合力,竟然創出了一套雙修的劍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