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很想一甩手離開,在也不要在這裏聽這些人一口一個“宗主夫人”地尷尬。隻是因為秦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所言,那個冰炎舍離得安雲城不是太遠,讓她心中隱隱有一絲不安,總覺得此時與安雲城脫不了幹係,這才沒有翻臉走人。
“宗主夫人,冰炎舍距離宗門路程不近,就是全力趕路,隻怕也要四五日光景。”秦星又道,“雖然不知道冰炎舍到底發生了何事,但是這時間……”
秦星的意思沈衣雪明白,不管冰炎舍到底發生了何事,至少也已經是五日之前的事情了。這五日還不知道又發生了多少變故,若是要派人前去查看,必定不能再耽擱下去!
沈衣雪回了回頭,寢殿內一片安靜,就連進去的夜天隱也沒了動靜,更聽不到夜流觴的聲音,也不知道夜流觴到底有沒有聽到,更不知道他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麼藥。
“那個冰炎舍的人,安排好了嗎?”沈衣雪一邊咬牙低咒這夜流觴,一般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向秦星仔細詢問。
“屬下趕著向宗主……宗主夫人稟報。”秦星本來說的是“宗主”,出口之後又生生改成了“宗主夫人”,讓沈衣雪再次無語,“另外有人將那人安頓下來。”
沈衣雪點點頭,人安排好了就好,她回頭看了一眼宗主寢殿,裏麵依舊安靜:“那人身體情況如何?”
“看著雖然狼狽,受傷頗重,但好在應該沒有傷及要害,一時性命無礙。”秦星道,“大概應該是趕路太急的緣故,心神嚴重受損,一時陷入昏迷。再具體的,就要輕宗主夫人派遣人過去查看了。”
沈衣雪點點頭,再次回頭看了寢殿一眼,正想著要不直接丟下眾人,自己進去將夜流觴給揪出來,好讓他去處理自己宗門內的事務時,夜流觴已經和夜天隱一前一後,出現在了門口。
夜流觴應該是簡單整理過衣衫的,倒也不顯淩亂,隻是在一頭不羈的黑發的映襯下,一張臉有些過於蒼白,甚至還有幾分憔悴,仿佛一夜之間,他便瘦削了下去。
看得在場的眾人麵麵相覷,隨後看沈衣雪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他們的宗主,年輕有為,天賦異稟,修為出眾。就是和宗門中的三位長老交手也不見得落下風!甚至,還能夠和藏經穀內隱世不出的元老抗衡幾個時辰而麵不改色。可是,在與他們的宗主夫人一夜洞房花燭之後,竟然……
這蒼白的臉色,簡直好像大病初愈一般,又好像與人交手十天十夜的樣子!這怎麼可能?
費元忠還好些,尤其是閔南亭,已經忍不住要開口了:“宗主,那個……”
而莫離憂的表情更是明顯的不要不要的!甚至都衝著沈衣雪開始擠眉弄眼起來,那意思:宗主夫人你倒是悠著點,可千萬別吧我們宗主給累壞了……
沈衣雪終於從眾人的古怪神色中,明白了些什麼,隨即臉便不爭氣的紅了起來,狠狠地瞪了莫離憂一眼!
她真的很想解釋,昨晚她和夜流觴什麼也沒有做!
夜流觴的臉色雖然蒼白,目光卻依舊有神,隻一眼掃過,便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收斂起目光來,就是閔南亭剩下的話也沒有再說出來。
“屬下參見宗主!”
“屬下參見宗主夫人!”
終於,有人帶頭,聲音響起,齊刷刷地跪下一大片去。
在聽到“宗主夫人”四個字之後,夜流觴深深地歎了口氣,望向沈衣雪的目光帶著一絲不舍,卻沒有立即讓這些人起身,反而開口道:“昨日我便說過,不準再叫‘宗主夫人’,閔長老,想必你還記得?”
閔南亭一愣,一臉不解地望著夜流觴,又看看沈衣雪,張了張嘴:“可是,宗主……”
“你們的眼睛都瞎了嗎?”夜流觴突然就暴怒起來,“不會自己看嗎?”
他一指沈衣雪,卻又生生忍住,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聲音也低了下去,卻仍帶著一絲不可辯駁的語氣:“從今日起,天魔宗沒有宗主夫人,隻有……天魔妃!”
最後三個字,仿佛用盡了他全部力氣。夜流觴說完,也不管那些人是如何表情,自顧自地繼續道:“沈衣雪的我天魔宗幾百年出世一次的天魔女,豈能屈居宗主夫人之位?”
“至於天魔妃的就職大典,閔長老你安排便是。”夜流觴又繼續道,隻是聲音中滿是疲憊,“而此次冰炎舍的事情,就全權交給天魔妃處理吧!”
說完更是不理會眾人反應,再次轉身回了寢殿,就連寢殿的大門,也關了起來,留下一眾人等麵麵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