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就不好說了。”月瑤道,“不過肯定比我知道的要多。”
沈衣雪忽然就想到了司蓮心的事情,曆劫不是從一開始就知道,然後有意地引導著一切,讓司蓮心拜雪暮寒為師,跟在自己身邊,最後再眼睜睜的看著司蓮心的真魂回歸她胸前的七色蓮花。
垂下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心口,那裏有一朵七色蓮花和一個金色的卍字輪,就算隔著化雪禪衣,自己似乎依舊可以感覺到他們的存在。
沈衣雪的心中有一瞬間的迷茫,自己從人界進入修真界,到底是自己在按照自己的意誌在行事,還是按照天意規劃好的路線在前進?
轉而心頭又湧起一股深深的恐懼,如果自己的一切真的都的天意注定好的,那麼自己,豈不就是天意任意撥弄的一刻棋子嗎?
或者,所有的人都是這一巨大的棋盤上的棋子,每一步,看似是在遵從怎自己的心意,實際上不過是天意算計注定安排好的一切。
沈衣雪的臉色變了又變,一時竟然被她自己的想法給震撼到了,目光呆呆地,半晌都沒有言語。
卻聽月瑤的聲音還在繼續:“雪兒,天意到底如何,不是你我可以輕易揣測,就是真的被你猜中,隻怕也會隨著你的明了而改變,甚至完全變作你所不了解,無法掌控的形勢。所以,還是一切順其自然的好。”
說到此處,她的聲音頓了一頓,目光落在自己依舊平坦的小腹上麵,聲音突然轉柔:“就好像,我無從預知,為何天意會讓我愛上阿君,並讓我懷了阿君的骨肉一般。”
“隻是,如今我卻也不想再去揣測,隻願隨著天意安排,如此而已。”
說完這些,月瑤就好像是鬆了口氣,終於停了下來:“所以,在我決定離開聖獸宗,與阿君雙宿雙棲之前,一定要到此來求你,為聖獸宗留這最後一絲餘地。”
“另外,還有一件事情想要與你說,”月瑤的神色突然變得有些古怪,“在我到天魔宗來之前,曾經受到了黑鷹傳來的一個消息,想要知會你知道一下。”
“什麼消息?”沈衣雪一邊思索著,一邊回憶著,猛然發現,自從自己醒來以後,不但沒有看到戰天劍的影子,就是黑鷹也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
月瑤的神色更加古怪:“確切的說,是戰天劍通過黑鷹傳來的消息。”
“戰天劍?”沈衣雪失聲道,“它現在何處?從我醒來就一直沒有見到,為何又會突然傳消息於你?”
“怎麼,你什麼都不知道?”這一次輪到月瑤詫異了,一臉不可置信地望著沈衣雪,臉色逐漸變得有些難看起來,“你連見都沒有見到戰天劍?這麼說一切都是黑鷹在自作主張?”
她沒有直接指責戰天劍如何如何,隻將責任都推到了黑鷹的身上,畢竟黑鷹算是從聖獸宗出去的,如今竟然敢背著她與沈衣雪做決定,還真是膽兒肥了!
沈衣雪也察覺到了月瑤的不悅,隻是心中更多的卻是詫異:這一把劍,雖然名聲大了些,一隻鳥,雖然可以口吐人言,但到底隻是一劍一鳥,怎麼還能被著自己折騰事情?難道是自己對它們太溫和了,竟然趁著自己昏睡不醒的時候,自作主張地傳消息給月瑤!
月瑤的眉頭微微皺起,目光在大殿內掃視了一圈,似乎這才發現少了什麼。她的眉頭皺的更緊,在再一次掃視無果之後,終於忍不住向這變成背景一般的莫離憂開口:“莫護法,可有看到與月瑤同來的黑鷹?”
沈衣雪聞言又是一楞:怎麼黑鷹竟跑到聖獸宗去找月瑤了嗎?
似是看穿了沈衣雪的想法,月瑤解釋道:“那倒沒有!你也知道黑鷹想要往聖獸宗傳訊,不必親自飛去,隻要通過它的那些同類口口相傳就可以了。我是在一進天魔宗的宗門遇到黑鷹的。”
她的目光再次落到莫離憂的身上:“都這麼久了,夜宗主去請戰天劍,也該到了吧?為何一個個都不見了蹤影?”
莫離憂幹笑了兩聲,心裏說,你總算的提起我家宗主了,也不知道這位沈姑娘想起來沒。口中卻是答道:“應該快到了吧,月瑤長老不必心急。”他朝著身後木頭樁子一般的崔言智道:“去看看,宗主到了沒有!順便告訴他沈姑娘已經回來許久了。”
待崔言智一離開,沈衣雪才繼續追問:“月瑤姐姐,黑鷹找你到底何事?”
月瑤望著沈衣雪,笑得愈發古怪,甚至還帶了一絲促狹:“還不是為了你!”